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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雪庭溅血刃悍刀斩凶顽(1 / 3)

民国二十二年元日,初雪簌簌的落,给什锦花园铺上了一层白霜。

吴镇岳的棺椁虽已入土,但弥漫在吴公馆内的悲恸与警惕,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浓重。之前日本人的“吊唁”仿佛只是一个信号,一种无声的宣告:他们对吴家的“关注”,并未因吴镇岳的离世而结束,反而变本加厉。

这天下午,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吴灼独自坐在庭院一角的暖亭里,亭子的琉璃窗隔绝了部分寒气,却隔不断心底的冰冷。她望着枯荷残叶的池塘发呆。父亲生前最爱的那只灰鹤,形单影只地在浅水边踱步,长长的喙偶尔啄食,发出孤寂的声响。她手里捧着一卷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觉得心头压着巨石,透不过气来。书页上的字迹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脑海中反复闪现的,是父亲遗容的安详与葬礼那日的冰冷雨水。

突然,前院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粗暴的呵斥和下人惊慌的阻拦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蛮横地撕裂了宅邸刻意维持的宁静。吴灼心中一紧,猛地站起身。书本从膝头滑落,掉在亭子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只见以松室孝良为首的几个日本军官,竟旁若无人地闯进了内院!管家吴碌和几个男仆试图阻拦,却被日本兵粗暴地推开。一个年轻仆役被枪托狠狠捣在腹部,闷哼一声蜷缩在地,痛苦地抽搐着。

松室孝良今日未穿军装,着一身看似闲适的和服,脚踏木屐,脸上挂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混合着倨傲与猫捉老鼠般戏谑的笑容。他步履从容,木屐踩在积雪未融的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脆响,在这死寂的庭院里格外刺耳。他目光扫过惊惶的下人,最终落在了暖亭中骤然起身、面色煞白的吴灼身上。他的眼神像黏湿的爬虫,缓缓掠过吴灼因惊惧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和纤细的脖颈。

“吴小姐,不必惊慌。鄙人松室孝良。”松室操着生硬的中文,缓步向暖亭走来,“听闻府上近日不安,特来探望。”他的语气轻松,仿佛真是来串门的友人,但眼神中的侵略性却毫不掩饰。

吴灼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脊背抵住了冰冷的亭柱,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心脏狂跳,如同擂鼓般撞击着胸腔。她强自镇定,冷声道:“松室先生,这里是内宅,不欢迎外人。请自重,立刻离开!”

松室仿佛没听见,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庭院,目光最终落在那只孤零零的灰鹤身上。“啧,好鹤。只可惜,只有一只,未免孤单。”他话音未落,突然对身旁的一个日本兵使了个眼色。那眼神轻描淡写,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残忍。

那日本兵会意,脸上露出一丝狞笑,竟猛地举起随身携带的步枪,根本不容任何人反应——枪口黑洞洞地指向那只毫无防备的灰鹤。

“砰!”

一声刺耳的枪响划破庭院的死寂!声音在封闭的庭院中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子弹精准地射穿了灰鹤的脖颈!一股温热的鲜血喷溅出来,在灰白的羽毛和积雪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那鹤连哀鸣都未能发出,便猛地栽倒在地,灰白的羽毛瞬间被殷红的鲜血浸透,在灰败的地面上绽开一朵刺目的血花。鹤腿还在神经质地抽搐着。

“啊——!”吴灼失声惊叫,双手死死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晕厥。这鹤是父亲的心爱之物,它的死,如同父亲惨死的又一次重现,残忍地撕扯着她的神经。

松室孝良却哈哈大笑,笑声尖锐而刺耳,仿佛完成了一件有趣的游戏。他迈着步子,径直走到暖亭前,逼近浑身颤抖、倚着柱子才能勉强站立的吴灼。他身上浓重的硝烟味和某种古龙水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松室孝良的目光却已如跗骨之蛆般黏了上来。眼前少女惊心动魄的美貌瞬间点燃了他最卑劣的占有欲。他咧嘴一笑,带着令人作呕的狎昵,“吴小姐,你看,这世道就是这样。美好的东西,总是容易破碎。”他伸出手,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极其轻佻地、带着侮辱的意味,向吴灼苍白冰凉的下巴伸去。白手套的指尖,距离吴灼的皮肤只有寸许,甚至能感受到那令人战栗的寒意。“就像你一样,需要……强者的呵护。”

吴灼猛地偏头想躲,但恐惧和虚弱让她动作迟缓。那戴着白手套的指尖,眼看就要触碰到她的皮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如同疾风般从月洞门外掠入!速度快得带起了风声,卷起地上的几片残雪。

是吴道时!他显然刚从外面回来,军呢大衣的肩头还落着未化的雪花,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他面色铁青,黑色双眸不再是平日的深沉或冰冷,而是燃着一种近乎实质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火焰!他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下颌线绷紧如铁石。他看到了倒毙的鹤,看到了妹妹惊恐欲绝的表情,更看到了那只伸向她的、肮脏的手!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甚至没有发出任何警告!

吴道时的动作快如闪电!他身形一晃,几乎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已切入松室孝良与吴灼之间,在松室惊愕转头的瞬间,松室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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