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想亲朕,想咬朕的肩……”
&esp;&esp;“陛下!”谢庭川惊呼了一声,有些慌乱打断了他,“是臣失礼!”
&esp;&esp;他撩开了被子,直接跪了下来。
&esp;&esp;贺昭见他这么大反应,眯了眯眼睛:“这是做什么?”
&esp;&esp;谢庭川紧紧扣着头,额角青筋突起:“微臣有罪,冒犯陛下。”
&esp;&esp;直到这个时候,贺昭才深切地认识到,对面这个人姓谢,是谢家的人,最是老实本分,忠贞侍君。
&esp;&esp;是半句玩笑话都听不得的。
&esp;&esp;贺昭轻笑了一声,将这人拉了起来,拉进了怀中:“紧张什么?”
&esp;&esp;谢庭川脸上竟然冒出了些许冷汗:“陛下……”
&esp;&esp;“朕骗你的,”贺昭道,“你怎么可能说这些话。”
&esp;&esp;谢庭川微微一愣。
&esp;&esp;“还是谢将军觉得自己有可能说这些话,是因为之前想过这些事情,或者梦到过这些事?”
&esp;&esp;贺昭越说,对方的脸色越苍白。
&esp;&esp;大概是发觉到了不对劲,贺昭逐渐收敛了笑容:“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esp;&esp;谢庭川摇了摇头:“没有。”
&esp;&esp;贺昭不信,伸手想要搭他的脉。
&esp;&esp;谢庭川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
&esp;&esp;“朕从前跟着一个老太医学过一点医术,”贺昭说,“贺裕小时候经常生病,太医院里的太医都不大搭理我们兄弟俩,朕便自己淘来了几本医术,求了个受过母后照拂的老太医,学了点皮毛。”
&esp;&esp;他抬了抬眼皮子:“若是真的有什么大毛病,朕是能诊得出来的。”
&esp;&esp;谢庭川浑身一颤。
&esp;&esp;知道贺昭小时候过得凄惨,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凄惨。
&esp;&esp;“怎么,可怜朕?”贺昭结结实实地按住了对方的手,“别躲。”
&esp;&esp;谢庭川:“微臣不敢。”
&esp;&esp;“太医院那群趋炎附势的东西早就被朕杀光了。”他轻飘飘地说道,“换来了一批新鲜血液,朕瞧着顺眼多了。”
&esp;&esp;谢庭川的手抖了一下:“陛下,他们……罪不至死。”
&esp;&esp;都是在皇宫中求生存的人罢了,冷眼旁观……也许只是明哲保身,他们没有什么权力,能在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存活下来已经是不易,又何必赶尽杀绝。
&esp;&esp;闻言,贺昭冷笑一声:“谢庭川,你知道朕最讨厌你哪一点吗?”
&esp;&esp;谢庭川对上贺昭有些冷厉的目光,便匆匆别开了。
&esp;&esp;“你永远都是这般,悲天悯人,碧血丹心,永远站在一旁可怜着跟你不相关的人,”贺昭凑近了他,两个人的鼻尖只隔着不到一寸的距离,“明明手上也沾着血,却要指责一旁握着刀的人。”
&esp;&esp;谢庭川微微躲开,声色有些不平稳:“陛下……”
&esp;&esp;“你在战场上杀过多少人,有多少人是罪不至死?他们人头落地的时候,你也为他们作悼念吗?你也曾在佛前忏悔过折自己手上的人命吗?”贺昭捏着他的头,扭了过来。
&esp;&esp;谢庭川被迫抬起头来,他没法反驳什么。
&esp;&esp;贺昭说得都对。
&esp;&esp;他就是个拧巴的人,父亲和兄长都这么说过他。
&esp;&esp;他的领兵之术胜于父兄,但是若论杀伐果断的气魄,远远不及他们,所以他的功勋建树都不如他们。若不是因为父亲和兄长接连战死,西北三军也轮不到他挂帅。
&esp;&esp;他知道自己的这些缺点,可是被人明晃晃地捅出来,是另一码事。
&esp;&esp;“微臣失言,望陛下赐罪。”谢庭川神色有些痛苦。
&esp;&esp;贺昭生气的时候,总是收不住自己的手劲儿,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到。
&esp;&esp;听到这句话,贺昭慢慢地松开他,又揉了揉他的背:“谢庭川,你还是喝醉的时候最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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