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大虞已经亡了, 肃国也亡了,也许谭国和大燕也会亡……”苏归竭尽全力保持神思清明,用尽全力回应那些亡魂,“但是这片土地会建起新朝,会继续有人在此地安居乐业,因为天命,在人族!”
&esp;&esp;“轰!”
&esp;&esp;血池中的血水冲天而起,已经沦为空城的峪州城在这轰然巨响中隆隆下陷。
&esp;&esp;拥有千百年历史的国都古城,被滔天血海淹没。
&esp;&esp;逃离这里的人们呆呆地向他们曾经的家的方向望去,只遥遥看到一道赤红的血柱像火山喷发一般冲向天际。
&esp;&esp;峪州城消失了,大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深坑之中满是血池之水。
&esp;&esp;但随之出现的是一根屹立不倒的青铜神柱,它竖立在天坑血池之中,发出嗡嗡轰鸣,金色的光华向外扩散,如同水波。
&esp;&esp;沸腾的血池诡异地陷入静止,冲天的血柱如雨般落下,随后向着一点凝聚。被血池和转生之果融尽了血肉的苏归身躯被重新勾勒,最开始是骨骼,随后是经络,再之后生出了血肉,似人非人似狐非狐的构造无比神异。
&esp;&esp;最后一滴血融入了他的身躯,最后一声亡魂的哭嚎化为无声的叹息。
&esp;&esp;死去的人用自己的血融化去了他的身躯,也解开了他的枷锁,他们重新为他塑骨融身,崭新的躯壳在孕育。
&esp;&esp;最开始是一只幼狐的模样,紧接着幼狐飞速长大,四肢伸长,背后的长尾一根一根分裂。
&esp;&esp;苏归睁开双眼,四肢落地,身后七条血红色的长尾舞动。他终于挣脱了枷锁,数百年来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他应该倍感欣喜,但是他却仰天长啸,发出悲痛至极的哀鸣。
&esp;&esp;他感受到了……他再一次失去了重要的人,他留在商悯身上的妖气印记被触发了。
&esp;&esp;苏归跃上天坑,对着天坑中央的青铜神柱下跪叩拜。
&esp;&esp;接着他瞄准一个方向,心中的仇恨之火化为助他奔跑的燃料,他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esp;&esp;……
&esp;&esp;赵国。
&esp;&esp;敛雨客的眼眸被悲伤浸染,他看向商悯。
&esp;&esp;商悯低声说了一句:“看来是时候了。”
&esp;&esp;话音刚落,她眼睛闭上,身体一软向前栽倒,与此同时身外化身缩小变为陶俑小人,被敛雨客伸手一接,落在了他掌心之中。
&esp;&esp;他用手指捏着陶俑小人看了许久,期望它能像以前那样突然变大,随后化为人形神采奕奕地说:“事情果然有转机!”
&esp;&esp;可是没有。
&esp;&esp;他独自站立了很久,一直看着手掌心的陶俑,但是它再也没了动静。
&esp;&esp;宿阳皇宫。
&esp;&esp;爬到皇帝寝宫床下躲藏的白小满化身无力地阖上双眼,白狐的身躯无声地缩小,同样化为陶土人俑,紧贴在陶土人俑背后的一枚黑色鳞片咔哒脱落。
&esp;&esp;陶土人俑为死物,现在从化形状态退回到灵物状态,当然不能再吸附黑蛟的鳞片。
&esp;&esp;远在西北的谭闻秋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宿阳的方向。
&esp;&esp;她的泪已经流干,但是依然痛彻心扉。
&esp;&esp;“小满……死了?”她腹部一阵剧烈的绞痛,几乎无法站直身体。
&esp;&esp;谭闻秋想要立刻赶回宿阳,但是不行,她还要再去一趟峪州,去确认血屠大阵下方的果实状态。
&esp;&esp;她不可以再优柔寡断,那代价实在太惨重……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会直接切断自己和本体的联系,哪怕舍弃圣境修为也要活下去,哪怕舍弃自己亲手点化的小妖们,她也要活下去。
&esp;&esp;她付出了如此之多的代价,已经不能再回头。
&esp;&esp;“你安静一点。”她痛苦捂住腹部,咬牙切齿地警告,可是紧接着,她耳边传来了歇斯底里的狂笑。
&esp;&esp;是苏青。
&esp;&esp;她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白皎老妖,晚了,我儿已经挣开了你的狗绳子……”
&esp;&esp;谭闻秋面色剧变。
&esp;&esp;“现在的你空无一物了。”她发出嘲讽,“你瞧瞧,当初你还嘲笑我呢,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esp;&esp;苏青为何背叛,这件事情只有少数妖知道,陪伴在谭闻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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