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思虑之后下的,怎可相提并论?”他一顿,还故意反问沈朝颜,“悔棋非君子所为,若是郡主执意要这么做,臣人微言轻自是不能说什么。不过君子慎独,莫见乎隐,莫显乎微,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
&esp;&esp;“……”沈朝颜被他这几句引经据典的训诫架上了悬崖,弄得一次悔棋就要玷污她沈家的门风……只得悻悻地,伸手请穆秋继续。
&esp;&esp;在谢景熙如此铁面无私的监视下,沈朝颜可想而知地惨败了。看着自己棋篓里寥寥无几的白子,沈朝颜真有种把东西都砸谢景熙脸上的冲动。
&esp;&esp;她转身瞪着观战的谢景熙道:“没记错的话,谢寺卿的房间是在隔壁吧?怎么?大晚上闲得慌,非要跑别人房里来凑热闹?”谢景熙不紧不慢,只问:“郡主不是在等消息么?本官奉皇命查案,等消息怎么能算是凑热闹?”
&esp;&esp;“……”沈朝颜被问得无语,懒得跟这人浪费时间,起身就往床榻行去,边走还边吩咐,“那本郡主现在要休息了,谢寺卿要等消息的话麻烦去门外等。”
&esp;&esp;言讫起身就走,行出两步后又似想到什么,转头对坐在棋桌旁边的穆秋道:“还坐着干什么,不睡觉?”
&esp;&esp;这句话问得穆秋和谢景熙同时一怔。
&esp;&esp;穆秋扫一眼身侧那个表情阴郁的人,起身跟着沈朝颜往床榻行去。
&esp;&esp;谢景熙几乎当场就给气没了,他脑子空白的怔了半晌,直到看见沈朝颜已经若无其事地躺上了床榻,而穆秋跟在后面为她放下床上的帐子。
&esp;&esp;他不是第一天认识沈朝颜,当然知道这女人一旦心狠起来,是真能照他最痛的软肋上下手。思及此,谢景熙又不禁一阵懊恼。他咬牙深吸口气缓了缓,想着到底是在陆府,最好是息事宁……
&esp;&esp;去你的息事宁人!
&esp;&esp;媳妇都要跟人跑了还息什么事?宁什么人?
&esp;&esp;谢景熙躁气一起来,在穆秋犹犹豫豫往床榻上坐的时候,上前一把推开了他。
&esp;&esp;身体猛然一轻,沈朝颜还没从方才诛心一击的快乐中回过神,眼前视线被一片鸭青色暗云纹锦缎屏蔽,她已经冷不防被谢景熙从床上打横抱了起来。
&esp;&esp;谢景熙这么不要脸的一招,莫说是沈朝颜,就连一旁的穆秋都看得愣住,一时竟也忘了阻拦。
&esp;&esp;沈朝颜回过神,也只能压着声在他怀里挣扎乱叫,“你!你你你!放肆!你放我下来!我!我跟你说你完蛋了今年内务府名额我高低给你留一个谢景熙!”
&esp;&esp;“笃笃!”房顶上两声敲击冷却了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esp;&esp;谢景熙步子一顿,放下沈朝颜后下意识就挡在了她的前面。
&esp;&esp;“是、应该是我派出去打探的暗卫回来了。”沈朝颜侧头凝神,从谢景熙身后探出个头,对着屋顶怪模怪样地“喵呜”了两声。
&esp;&esp;片刻后,一个黑影从窗外撑臂跃入,向沈朝颜献上一份密函。沈朝颜展开,发现正是陆衡用于种植火麻的私田所在。
&esp;&esp;“从哪里寻到的?”她快速扫过那份密函,又问:“探听过程中没露什么马脚吧?”
&esp;&esp;暗卫道:“东西是卑职亲眼看着陆司马从正房矮柜里的妆奁里取出,趁得陆夫人歇下,卑职取了来描摹,原件已经原封不动放归原处,不会被发现。”
&esp;&esp;沈朝颜点头,“那就好。”
&esp;&esp;她屏退暗卫,随手将那份密函递给谢景熙道:“派人悄悄去探一探,如若消息属实,集结人马先控制陆衡,再查封私田。”
&esp;&esp;谢景熙“嗯”了一声,转头把手里的密函递给穆秋,“你通知下面的人,随时准备围封陆府,另外借调一些人手给我,随我和郡主查封私田。”
&esp;&esp;穆秋点头,撩袍就走,直到沈朝颜一声恍然的“等等”唤住了他。
&esp;&esp;她秀眉紧蹙地盯着谢景熙,夺过他手里的密函,对穆秋道:“此番丰州查案,穆少尹是皇上亲命的钦差,你是借由养病私自出京的闲人,按理当由穆少尹同我去查封私田。不过,看我们这边缺人手,就勉强让你带人去围封陆府吧。”
&esp;&esp;“……”谢景熙无语。
&esp;&esp;他险些忘了,昭平郡主是个有仇报仇的性子,如今逮着这个机会,是想报方才下棋时结下的仇。可谢景熙此番算是微服出行,手上没人,自然也没有底气硬去私田凑合。
&esp;&esp;眼看沈朝颜和穆秋风风火火地行入夜色,谢景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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