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今却牵着君王的手,可称一声“爱人”了。
&esp;&esp;可他却一点也不畏缩,有软绵绵的云托着他的心,令那颗才活过来的心充盈起来;
&esp;&esp;于是他就变得有勇气,变得敢于面对一切。
&esp;&esp;他想,以前他也站在姜孚身边,和如今有什么不同呢?
&esp;&esp;大概是,从前他总想着挡在姜孚身前,遮蔽一切风雨,只把自己当个随手就可抛弃的物件儿;
&esp;&esp;而今他却爱惜自己了,想和姜孚并着肩向前。
&esp;&esp;坎坷也好,鲜花也好,总归是想要一起去见的。
&esp;&esp;他那些仓皇的过去曾折腾得他疲惫不已,却也给了他一颗燃不尽的心。
&esp;&esp;磨不碎,碾不开,绞不烂;
&esp;&esp;岁月流转,他却好像被冰封住了,什么也不曾变过;
&esp;&esp;待到东君一至,旧霜化开,他仍是当年的新侍读;
&esp;&esp;带着满腔真心,和比一切都纯粹的爱意,站在自己的君主面前。
&esp;&esp;十指交握,将心连在一起,似乎就将这样一直走下去。
&esp;&esp;姜孚和他一起下拜:
&esp;&esp;“不孝子姜孚,拜见母亲。”
&esp;&esp;不是“母后”,亦不称什么“朕”。
&esp;&esp;没有太后,也没有皇帝;
&esp;&esp;只有一位撇开一切荣华,挣脱出牢笼的传奇女子,和一个身体力行去践行“孝”与“顺”的孩子。
&esp;&esp;姜孚知道母亲有多厌倦这京城的烟尘,就有多不愿因那个称呼与天家扯上关系。
&esp;&esp;宁可假死,宁可割舍一切,也要拼出一条全新的路来。
&esp;&esp;杨琼一生做过无数次棋局中的棋子,到后来又做执棋的人;
&esp;&esp;挣来了家族的荣华,亦对得起先帝对她的期望;
&esp;&esp;不做一件亏心事,却又始终在赢。
&esp;&esp;任是任何一人来重走她的来时路,是否又能走得这样完美呢?
&esp;&esp;沈厌卿亦伏下身:
&esp;&esp;“微臣沈厌卿,拜见——”
&esp;&esp;“好了,料想你也不知该怎么称呼,起来吧。”
&esp;&esp;杨琼朝他抬抬手,点一点头,率先转身进了亭子。
&esp;&esp;气氛一下就松快下来,不是什么天家的认亲会议了,好像只要话一话家常。
&esp;&esp;他们都在桌前坐下,六目相对,谁也不先开口。
&esp;&esp;杨琼虽一开始显得自然,现在却似乎陷进了“作为长辈该端方些”还是“作为江湖客该洒脱些”的困局,一时间显得有些纠结。
&esp;&esp;姜孚看在眼里,认真答道:
&esp;&esp;“母亲原本是什么样子,就做什么姿态好了。”
&esp;&esp;“此处也只有自家人,无需顾忌其他。”
&esp;&esp;杨琼得了这句话,露出一副“这可是你说的”的神情;
&esp;&esp;她幅度很大地弯了弯眉眼,故意笑道:
&esp;&esp;“自家人?哼……”
&esp;&esp;沈厌卿察觉到与他交握的手紧了紧,还不及安抚,已听姜孚回道:
&esp;&esp;“是,自家人。”
&esp;&esp;“孩儿此生已认定叔颐一人了,从今往后,绝不会有二心。”
&esp;&esp;那个称呼落进耳中,沈厌卿心中最先泛起的竟不是羞涩,而是牙酸。
&esp;&esp;不知道他这位陛下私底下练习了多少次,才能第一次在人前叫出口时还能毫无尴尬停顿。
&esp;&esp;唉,差了辈分,果然是麻烦……
&esp;&esp;“唉,差了辈分,你也不愧?沈侍读,沈少傅——”
&esp;&esp;“听说你也快升任太傅了?恭喜啊?”
&esp;&esp;杨琼倒不理会儿子那番表衷心,转过头来打趣沈厌卿。
&esp;&esp;姜孚是第一次见她这副样子,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esp;&esp;沈厌卿虽了解,却也被她嘲弄得脸热:
&esp;&esp;“蒙陛下错爱……您休要再打趣微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