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但很少有这样,想说又生生闭上了嘴的时候。
楼灼对迟谕笑了笑,他抚了抚自己后颈的腺体,那块皮肉往里缩了一圈,边上还有些火烧似的刺痛,但打进去的药剂已经完全起效了。
他撒了半句谎:“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我的腺体现在释放不出信息素了,我妈的研究所给我提供了初步研发出来的治疗药剂,可以完全抑制我的依赖症,副作用就是在药效持续期间失去信息素的产生。”
alpha像是有些踌躇,但最终还是说了:“所以我不会释放信息素,也不会再发病,为了以防万一,我带了很多抑制剂,还有……还有你当时送给我那瓶浓缩的提取液,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最后一句话楼灼说得磕磕绊绊,提起之前的事情,他总是有些懊恼的。
迟谕久久没说话。
楼灼便又自顾自地给oga作着保证:“我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我保证,这种涉及你利益和安全的事情我肯定不会骗你的,我不会释放信息素,我也不会再发病了。”
alpha句句话说得恳切,就留在迟谕耳边。
但oga这么久没说话,其实并不是在思考楼灼是否可信,他是在想楼灼嘴里的那支药剂,两三个月就研究出来的东西,副作用真的只有失去信息素那么简单?
他有些怀疑,但也不会再去问了,这是楼灼自己的选择。
最根本的问题已经被alpha先一步解决,迟谕此时也想不到什么拒绝alpha的理由。
唯一能说出口的理由只有一个,他不想楼灼留下。
但是……
迟谕颤了下鸦羽般的长睫,睫毛在他的眼下形成一片阴影,把琥珀般的瞳孔遮住了大半,他想起刚刚楼思知跟他发来的消息。
“你不想看看我这个蠢弟弟能做到什么地步?不想看看他还能为了你做出什么事?不想看看他是一腔热血准备打持久战,还是只是一时兴起玩心大作?”
“你在那地方也挺无聊的吧,天天画画不枯燥吗,只要你别那么心软,把他当个乐子看也能看很久了。”
他光凭文字都能想象出楼思知那副完全无所谓的语调,他或许还没楼思知话里说的那么恶劣,把人当乐子看什么的,好像有点过分。
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安分守己的迟谕这样想,但他抿抿唇,其实他有点被楼思知说动了,他是有些想看看楼灼还能做出些什么事情的。
只要他不再对楼灼那么上心,无论是持久战还是一时兴起,对迟谕而言都只是一场或长或短的戏。
他是戏中人,但只要够漠然,他也可以当旁观者。
oga想得时间太久了,被晾在一旁的楼灼一颗心越来越沉,但迟谕却在期间颤了下睫毛,又抿了抿唇,alpha便意识到迟谕在左右徘徊,在纠结思考。
他看了一会儿,退了半步后弯下腰,左手握着扶梯的把手以免自己太靠前,偏着头以刚刚两人一模一样的距离去找迟谕的眼睛。
在昏暗灯光下alpha深黑色的眸子很亮,两双眸子对上的时候,迟谕怔了一下,他几乎要在楼灼的眼睛里看清楚自己。
alpha的嗓子很哑,语气轻轻的,掠过他耳边的时候让迟谕觉得那一小块皮肤都在发痒。
楼灼说:“……求求你了。”
你刚刚说,你什么都能做。
和楼灼的对视,让迟谕的瞳孔颤了一下,但借助于昏黄的灯,alpha像是没发现似的,继续紧张地看着他。
oga僵着身子,静静地往后退了一步,像是丝毫没被楼灼的注视干扰一般,只是想和面前的人拉开距离。
但其实迟谕只是刹那间脑袋有些短路,楼灼那张脸他总是难以抗拒,脑袋一片空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没想到,楼灼竟然能说出什么求求你了这种话。
像是在向他求饶一样,像是他是楼灼什么需要祈求的人一样。
oga往后退开的一瞬间,楼灼的眸子暗了暗,他眉眼敛住,嘴角难免被情绪压平,也直起腰离远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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