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宣凤岐行事向来古怪,他就算做出当场把这些俘虏都杀掉这种事也不奇怪。李壑虽然想巴结宣凤岐,但他也知道这位王爷可不是好惹的,要是他在宣凤岐面前说错一句话,轻则回老家种田,重则丢掉性命。
虽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但是空气还残存着被烈日灼烧过的温度。采石场扬起的灰尘让宣凤岐觉得有些不适,他咳嗽了几声后拿出了帕子捂住了口鼻。
不久,那些过去找人的士兵便押送着一排衣衫褴褛满身都是灰尘的战俘走了过来。这群人大概有二十个人,虽然长得高大,但因为长时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显得有些瘦巴,而且他们经过烈日的灼晒,脸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有几个人的脸都被晒得起皮了。
宣凤岐见这些人都到齐了后转身看向跟在他后面一脸心事的孟拓:孟拓。
孟拓听到宣凤岐的呼唤后连忙来到他身前:属下在,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可能他在族人面前太过紧张,所以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宣凤岐见状指了一下站在旁边的战俘:你去看看你的那些族人吧。
孟拓听到这话之后愣了一下,随后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宣凤岐:王爷
宣凤岐冲他点了点头:本王知道你心里一直记挂着你的族人们,去吧,去看看你的族人有没有少。
孟拓听到这话之后睁大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光难道,他就是因为知道我思念族人才带我来这里吗?
不不可能的。就算他跟在宣凤岐身边没多久他也知道,宣凤岐一直都是冷心冷情的,他不可能照顾他人的心情的,更别说像他这样卑微的战俘了。
孟拓愣了片刻,他起身道:谢王爷。
话音刚落,他便朝着士兵押着那些战俘走了过去。他一走过去就好似有人认出了他,只是那人不敢认,因为此刻的孟拓身穿着锦缎黑衣,身上佩戴着兵器,这根本就不像昔日那个战败落魄的俘虏,要说唯一跟记忆中的那个族人相似的,就是他脸上那道因为打战而留下来的刀疤了。
开始的人不敢认他,而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认出了他,那是一个灰头土脸的青年,约摸二十出头,就算他的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头发蓬乱不堪,他的眼睛也是炯炯有神的。他的神情也与那些饱受摧残的残兵败将不同。当他看到孟拓的那一刻,他便有些惊喜地用家乡语言喊道:阿蛮哥!
孟拓听到这久违的声音后微微愣了一下。他虽然有中原的名字,但他自从被阿罕萨那部落的人收养后就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他随部落里的阿嬷姓萨纳巴珠尔,阿嬷给他取的新名字叫阿蛮。孟拓在成为宣凤岐的侍卫后需要一个新的名字,所以他也就顺其自然地叫回了自己的原名。
孟拓的视线望向了那个喊他旧名的青年,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是与他在阿罕萨纳时同在一片草地的当邻居的阿布罕。孟拓因为身上留着中原人的血,所以阿罕萨那部落的孩子也不愿与他玩耍。阿布罕不在意种族血统,他也是孟拓在部落里交到的第一个年纪差不多的朋友。
阿布罕看到孟拓有反应了,他惊喜地上前:阿蛮哥,原来真的是你啊!他刚往前走了一步,旁边拿着兵器和鞭子的士兵就拦住了他。
在一边陪同的李壑早就知道宣凤岐此行是要干什么,他机灵地呵斥那些士兵:不许对王爷的侍卫无礼!
那些士兵听到李壑的声音后才恭敬地退了下去。阿布罕左右看了一眼,他看到再没有人阻止他后才快速跑到了孟拓身边,他脸上带着一丝惊喜:阿蛮哥,那年你被人带走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孟拓听到他这样问后同样用阿罕萨那的语言回复他:这些年发生许多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阿布罕听到这话后点了点头:没关系,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了。对了,我刚才听到那些人说你是什么王爷的侍卫,这是怎么回事啊?
后面那些战俘在中原也生活了多年了,他们也是懂中原语言的,当他们听到原本应该已经死了的孟拓忽然摇身一变成了王爷的侍卫后纷纷用部落语言窃窃私语:什么,他成为大周王爷的侍卫?那他岂不是向我们的敌人投降了吗?
孟拓听到这话一时语塞,他想解释,但是此刻他的喉咙中就像有什么卡住了一样。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确实像阿罕萨那的敌人低头了,但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还在这里服苦役的族人们。
明明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他就是说不出口来。
阿布罕听到那些人的话连忙为孟拓辩护:不是这样的,我相信阿蛮哥不是这样的人!
你相信有什么用?你看看他身上穿的衣服,腰上佩着的剑,他现在完全就是一个中原人的模样。
是啊是啊!难道你刚才没有听到吗,他已经是大周王爷的侍卫了,就连这采石场的官兵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我早就说过身上流着中原人的血就算是伪装得怎么好心里也是向着中原人的。
说不定我们当年战败就是因为这个叛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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