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狠狠咳了几下,他顺了好几口气才回过神来:咳咳不知王爷问微臣这个做什么。
宣凤岐面露难色地将目光调转向谢云程:本王觉得陛下也该到那个时候, 若世子有经验提前与陛下说道说道,或许陛下就不需要嬷嬷来教了。
裴砚觉得此等私隐之事不应该让外人知晓,但他转念一想谢云程好像真的快到了那个年纪。于是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宣凤岐今天叫他过来又跟他说了这许多话就是为了谢云程说这些的。
裴砚越想脸就越红:可恶,被这个男人当刀使了!
但没办法, 他身为臣子还是得要说的,更何况他已经清楚宣凤岐这次的目的了, 他若是没把谢云程教明白, 宣凤岐是不会放他走的。
而此刻谢云程看到了宣凤岐与裴砚脸上同样尴尬的表情,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了。宣凤岐跟裴砚说的是什么呀,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都知道,我却不知道呢?
谢云程心里一下不平衡起来。
宣凤岐见状起身:本王想起来还有些琐事没处理,你们二人好好聊, 本王去去就回。说完他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谢云程见宣凤岐走远后才正眼看向裴砚:喂,皇叔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裴砚听到谢云程这样问,他才红着耳尖支支吾吾地把话都说了出来。谢云程起先听着神色并无异常,但他越听脸色变得越红,到最后他那雪白的后颈都泛起了红。
原来宣凤岐早就知道他耍的把戏了吗?宣凤岐是为了不当面拂了他的面子才找裴砚说这些的, 在裴砚眼中他还是个什么都没发生的孩子, 而今天丢脸的只有裴砚。
不,也不算丢脸。今日的闲聊内容只有他与宣凤岐和裴砚三个人, 他很清楚他们谁都不可能将这些事说出去,只是宣凤岐让裴砚前来教他这些,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裴砚讲完后便低下头来, 可是过了许久,谢云程都没有出声,于是裴砚便借机朝着谢云程的方向看去。谢云程咬了一下唇好像在想别的什么,到最后他抬起头来看向裴砚:你以后还去春香楼吗?
裴砚听到之后又差点一口喷出来,他私下带谢云程去春香楼便也罢了。这里可是襄王的府邸,若是这话传来宣凤岐耳中,宣凤岐肯定会找他兴师问罪,到时候他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裴砚此刻一副神情惶恐的模样:陛下,小心隔墙有耳。
谢云程继续道:无碍,你想说什么尽管说,难道你还信不过孤吗?
裴砚得到谢云程的保证后稍稍松了口气,只是他还是用较小的音量说道:上次你把春香楼砸了可把人家湘月姑娘吓了一大跳,若你再去把人吓到怎么办?更何况那次的事是我花了好多银子才摆平的。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你花了多少银子孤就给你双倍。
毕竟谢云程现在拥有着从温郁那里得来的藏宝图,就连那几个不为人知的金银铁矿他都暗中派人去开发,大周的国库不缺钱,他这些钱自然不会放在明面上,更不会进国库。谢云程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裴砚听到这话后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
谢云程点头:君无戏言。
裴砚以为谢云程小小年纪就开窍了,于是便脸上带着狡黠:陛下不会看上人家湘月姑娘了吧?
未等谢云程脸色变差反驳,裴砚就像看不懂眼色似的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也是湘月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又知情识趣,博学多才。玄都城中多少达官贵人愿意为她一掷千金,即使是陛下看上也不奇怪。
他后面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只见谢云程忽然暴起:住口!
裴砚被谢云程这声怒呵给吓到了,他连忙噤了声看向谢云程。此刻少年脸上带着一丝难堪的怒意,他是真的生气了。裴砚见状连忙告罪:若微臣说错什么,陛下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微臣吧。
谢云程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将怒火消下去,他连忙起身扶起裴砚:无碍。只是我觉得湘月姑娘确实知情识趣,你也知道我朋友很少,若能与湘月姑娘结交,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裴砚听到谢云程这话后便知道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那陛下的意思是?
谢云程继续道:就如同你说的那般,春香楼是京城中各种达官贵人进出的场所,消息自然也是灵通的。我便想着要春香楼为我所用,到时候便能得知朝臣中谁有二心,毕竟这一年来我处理了太多贪官污吏,裴砚你要知道这天下的贪官是杀不完的。他们会像老鼠一样听到风声就藏匿起来,我若不提前知道消息,又怎么能提前布网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裴砚听完谢云程这番话后心里忽然为刚才调侃谢云程而感到羞愧。他浪子当久了,只要提到春香楼就会想些风花雪月之事,没想到格局与眼界比他大多了。
裴砚此刻一脸钦佩看向谢云程:陛下深谋远虑,微臣拜服。微臣会找个合适的时机与陛下再探春香楼,只是陛下若想在此地发展眼线还是悄悄的好。
谢云程点了点头:自然了,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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