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过了铁塔才坐下,我给他叫了一杯咖啡:“累了吧?她现在重了。”
马克把五月放腿上,摸了下她胖起来的小肚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公主哪里重了,苗条的很!”
看五月也摸着自己小肚子,有点儿不解的样子,我笑笑,好吧,不说了。五月挺能吃,又不挑食,她是凭实力吃起来的小肚子。
马克已经在跟五月商量了:“小公主,长大了嫁给我好不好?我天天来带你看铁塔!”
五月痛快的跟他说:“好!”
马克对着波光叹了口气说:“伊林,等你嫁给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还是五月好啊。”
“前几天那位窈窕的淡金发女郎是谁?应该不是你姐姐了吧?”
我笑着看他,浪漫主义的大男孩哪里缺女伴?更何况这个热情似火的国度,马克历任的女友加起来头发颜色都快跟调色板一样了。
马克被我点破咳了声:“还不是你老不答应我!”
我跟他淡声说:“都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把你当弟弟,我对爱情没有感觉,不会再谈任何恋爱了。”
马克盯着我,眼神有点儿幽怨:“我真是妒嫉霍先生啊,你对他还是有心的。你还是能为他伤心。你还能跟他吵架,你们中国有句话,打是亲骂是爱,你还爱他!”
我也淡淡道:“伤心不是很正常吗?我二十岁跟他结婚,今年三十一岁,三分之一的人生都在他身上蹉跎而过。”
如果可以,我也想将霍明钦从我记忆里挖掉。
这应该是我最好的十年吧,如果用在画作上,那应当是感情最饱满浓烈,精神最好,创造力最好的十年。
我现在都觉得我自己提前进入了老年人状态。
马克认真的看着我的脸:“伊林,你别这种表情,你才三十一,又不是八十一了!我才比你小三岁!你们中国是不是还有这句古话‘女大三,抱金砖’!”
他这两年跟着我学了不少的汉语,这种俗语他都知道了。
我笑了下:“是有这么句话,但不是古话。”
马克朝我摆手:“不管,有这句话就行了!你看你刚才跟我在一块儿也很开心吧?咱们开心最重要啊!”
开心是最重要的。我也笑了下。
马克哎呀了声:“你这么笑我就心疼了,伊林,说真的,你才三十一,还有无数大好的人生啊!你还可以跟我一样谈无数次的恋爱啊!你不要把道德感想的那么重,咱们要为了自己好啊!”
我还是跟他笑了下,不知道怎么说。马克不知道,我以后最好的结局就是一人,我没有去谈恋爱的机会了,能离婚已经很好了。
已经四年了,秦、霍两家早就知道我跟霍明钦离婚了,但他们却一直视而不见,就是因为这个结果不可以宣之于众。比起两家的商业利益,我个人不算什么。
我的父亲如果有两个女儿,他会在我离婚的那一刻,将另一个女儿再嫁给霍明钦。不用怀疑,不需要伦理道德观,利益至上。
我要么立刻去死,然后葬进霍家的墓地,要么独身一人到老。不能有任何的花边新闻,不可以被任何人拍到,造成两家的利益损失。
所以我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要是能再早日把我的心练成古井就更好了。
马克不知道我所顾虑,还在为我着想,以为我是嫌弃他,抓着自己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努力想在风中做一个造型,做好后跟我说:
“伊林你看,你在这里四年了,那个人没有等到吧?你要不重新考虑下我?我保证以后专一!”
他这么突然的说这句话,让我也微微的愣了下,片刻后我偏开了头,看着那片离我越来越远的金塔在我眼中越来越模糊。
不是难过,就是突然间想起我曾经来这里的目的了。
这里是画家的心中圣地,所以陈淮安来了,我当年也来了,可我来的时候知道他并不在这里常驻了。
我知道我们不会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相遇的。
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上辈子在佛前求了万万年的人,我才抄了几年的佛经,所以我不会去做那么美好的梦。
我已经不是17岁的年纪了。
再者,我是真心希望陈淮安不必受我所累,画他所画,自由自在。我们秦家容不下他,我早就知道了的。
我当年来这里也仅仅只是想看看他所在的地方,从未想过要跟他再续前缘。
我就是来看看他看过的地方,画过的地方,就当补偿我那年没能去送他的遗憾,仅此而已。如果有幸能收他一幅画,就更好了。
这是我当年的目的啊。
简单吧?没有人信啊。
我等眼前雾气过去后,跟马克笑了下,还没等说让他也不必被我所困的,我说的‘专一’是指在画作上的要求,我不会拿这个标准来要求别人的感情,我连我自己的感情都没有弄好,有何能力指教别人?
但马克像是预料到了我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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