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起。我妈和阿酬以前也经常对我说刚才那句话。”
沈星远已经忘了:“哪句话?”
“她们问我,承承,你疼不疼。因为我小时候很怕疼,摔跤破点皮也会哭。”
沈星远心里猛地抽痛了一下。
那么怕疼的人,后来却不知道被他爸打了多少次。
恐怕后来也没有人问过顾承辉这句话,而他也学会了沉默和隐忍。
沈星远之前听顾承辉提过一次“阿酬”,而那次他以为顾承辉说的是什么朋友,没有放在心上。
顾承辉微微笑起来。
“沈医生,既然我们开始交往,你我都很认真,有件事,我需要坦白。其实我每个月都会有一笔开支,不知道会持续多少年,但我保证会努力工作,不让它影响我们的日常生活。我希望我说完之后,你不要和我分手。”
沈星远上班时,经常遇到患者家属持续地付费,了然地问:“是不是你家里人病了要花钱?”
顾承辉点头。
但沈星远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并不是仅靠治疗就能解决。
顾承辉说:“在我生命中,有个非常重要的人。”
“对许多人来说,她已经不在人世,可我还没有放弃。我多希望许酬和你一样,能够拥有再一次醒来的机会。”
“你说的许酬,也陷入了植物人的状态?”
顾承辉浅笑:“是啊。阿酬说过,如果我养一只白兔,一定要叫雪球。领养雪球的那天,我刚把阿酬从医院转到专门的护理中心。我其实情绪非常低落,临时想去找咨询师好好聊聊,但商芸说她女儿刷到一条朋友圈,问我要不要养兔子。”
沈星远恍然大悟。所以那个时候,顾承辉给他取名字,才会那么利落干脆。
沈星远本来觉得许酬是像骆步欢那样的发小,或者前男友。
看样子并不是。
他仔细回忆起曾经顾承辉说过的话,从记忆深处挖掘一些他从未深入设想过的蛛丝马迹。
顾承辉从未对此有所隐瞒,只言片语里,沈星远拼凑出了更多细节。
顾承辉说,母亲很早前就和父亲离婚,分割了子女的抚养权。
沈星远提起抢救落水双胞胎,顾承辉还会露出受惊吓的眼神。
顾承辉安抚好雪球后,会频繁出门,但并不都是见朋友和出差,有时回来会带点消毒水的气味。
他的秘书周向鲸在看到兔子时,总是露出难过的神情,提了很多次要帮忙照顾雪球。
即使是性格直爽的骆步欢,面对顾承辉时,也有很难轻易去触碰的禁忌。
顾承辉说,小时候和妹妹打雪仗。说他和妹妹都最喜欢兔子。
顾承辉的父亲叫顾益,母亲叫许月珩,而那个重要的人……
叫许酬。
沈星远抬眼,声音很轻地问:“许酬……”
“是你的双胞胎妹妹吗?”
顾承辉抿唇微笑,眼底却有痛意:“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姐姐,和我同一时刻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小的时候,听我妈说过一次,我的名字是为了延续上一辈的辉煌成就,而阿酬则是上天酬谢她最好的礼物。”
“我父母彻底撕破脸,我妈就带她走了,禁止她和我联系。但我们从小无话不说,突然分开,就像缺失了自己身心的一部分。”
“我想,你们之间私下应该互相有联系。”
“我们每周都在线上分享生活。阿酬还说大学毕业后要来我的城市定居工作。直到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们的联系突然断了。我感觉心里很恐慌,就去许酬的学校,辅导员说她已经领了毕业证,说要到我的城市。但是我对此一无所知。”
顾承辉欲言又止。
他虽然不知道许酬变成那样的原因,但他能感觉到,许酬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异常的痛苦。
即便是一个身体状况十分健康的人,也有可能会在极度的痛苦中死亡。
所谓双胞胎的心灵感应,一个遭遇不测,另外一人也会有预感。
“断联那天,我在开会,心脏突然很痛,痛得提前离场,去第一医院挂急诊。给我看病的郑医生很负责,但最后说不是心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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