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赵逐川之间,算不算另一种“吊桥效应”?
最近表一表二两个班为了赶进度, 排戏和练形体的学生多了,形体教室不够用,两个班又一起盯上了黑匣子,集星默认教室的空档期是先到先得, 为此表一表二的男生互呛了好几次,金姐和何雁担心一个个压力大需要发泄的学生耍狠斗勇,专门列了黑匣子戏剧实验室的排班表。
这一边,纪颂和赵逐川几乎是亲上瘾了。
才开了头,两个人什么都不说,总是很默契地心照不宣。
就算晚上根本无戏可排,也要说去排戏,赵逐川总会在黑匣子的人走空后才叫醒犯困躺在地上又演尸体的纪颂,关掉灯,拿开盖在对方脸上的剧本,在黑暗的包裹中亲吻纪颂的眼睛。
纪颂被亲得很痒。
他搂住对方脖子的手忍不住去捏那片薄薄的耳朵,触感极为火热。
可惜教室的灯全部关着,不然他也能在落地镜中看见赵逐川红得滴血的耳廓。
老人家常言耳朵大又厚的人有福气,赵逐川这人看起来根本没什么短板,为什么耳朵这么薄,这么小呢。
那时候起,接吻变成了很解压的行为。
发泄、取暖,一遍一遍用肢体的触碰来确认那种悸动绵延至今。
纪颂记得那段时间很冷。
集星发的羽绒服长到了小腿,赵逐川个儿太高,185的尺码被他穿得衣摆只到膝盖。
明哥偶尔会发神经追求完美,要求戏导班每周出三次早功,赵逐川就会等表一训练完毕,再来戏导班的空地,戴上耳机站在一旁看自己的内容,耐心等纪颂练完。
纪颂原本叉着腰“啊啊”开嗓,已经无所谓形象还在与否,见赵逐川来了,又忍不住冲他眨眼睛。
赵逐川就会抬起手机拍他。
再存进一个叫“纪卷卷”的相册。
理由是说,你爱吃花卷,又卷,睫毛也卷卷的,睡觉还喜欢卷我被子,这个名字正合适。
纪颂找不到理由反驳。
冬天晨间温度低,湖边湿气又重,纪颂每天早上在出门前用凉水洗完头,小跑到集合地点,站定不过三十秒,头发冻得像快要结冰。
早功时间越出越早,有时候天都还没亮,墨蓝色的。
他们站在湖边,往师大的湖心望去是一片分不清界限的黑。
班主任们手电筒的灯划破寂静,晕开一圈圈淡金色,将个个早起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个时候不管穿什么都冷,学生们互相报团取暖是很正常的事。
赵逐川会拉开羽绒服,仗着自己块头更大,把浑身冒寒气的纪颂裹进来,下巴抵在纪颂耳边,说:“捂一捂,就没那么冷了。”
他总是语气淡淡的,细听又很缱绻。
同样的语气不会说给第二个人听。
纪颂赖在他怀里乱动,故意很大声地嚎:“好冷好冷!川哥救我!”
赵逐川笑着看他闹,再很配合地用大力将他裹紧。
这样就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赵逐川就那样站在冬天里,身侧裹挟过凌冽的寒风,他总一个人穿一身黑站在离人群有距离的地方,像从未涉足过那个郁郁葱葱的蓬勃盛夏。
集星的教学楼在冬夜总是亮着灯。
十二月就要考试,金姐最近要养身体,不然担心吃不消过段时间的高强度工作,所以她一周只有三四天会跟着班上的学生们熬大夜,不少专业老师都临时加了课,经常晚辅课还来班上带教。
但晚辅会轻松很多,老师通常是把学生叫到讲台边去,一对一地讲细节。
到了这个阶段,每个人都是在巩固实力、对灵气查漏补缺,尽量要以一名自信赢家的姿态进入考场角逐。
湿冷空气犹如魔法攻击,甚至冷到每周都有传闻说周末会下雪,每晚到了气温极低的时候,戏导班会有学生扛着相机去走廊等雪。
却从没等到过。
越临近考试,氛围越浮躁,其他班有人来窜班,纪颂逮着机会就“回老家”,跑到表一班后面的空地伸手烤火,每天都有同学困得随地大小睡。
偶尔纪颂也睡。
他把脑袋埋在赵逐川腿上,身体被空调吹得暖融融的,手脚发麻,卸下防备后总是睡得很快。
“颂——”况野戴着父母刚送来的围巾,很兴奋地小跑过来。
赵逐川示意他嘘声。
“睡着了?”况野说,“我就说他昨晚睡太晚了吧?昨晚我起床上了趟厕所,一看时间都三点了,他还在那儿趴着背书。”
“是有点晚。”赵逐川很轻地皱眉。
他指腹蹭过纪颂的睫毛,眼皮动了动。
“你得管管他。”况野说。
他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的。
比如说声乐老师马上过来检查了,说金姐去贴了月考排名,川哥你又是第一,还想说表二班有男生未经允许用表一班的录制架,颂颂我们去堵他们,不然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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