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罗德里克,他们的婚约是从小定下的吗?
“没那么早,”罗德里克说,“最近的事。”
顾瑾松从麻省毕业后接手了顾家的生意,开拓了中国市场,近几年在金融圈声名鹊起,纪家父母很欣赏这位年轻人,便有联姻的意思。
这么说来,以前纪潇柠和顾瑾松并没有怎么见过面。
“她性格如此,挺热情,”罗德里克不温不淡地说,“虽然喜欢顾瑾松喜欢得莫名其妙,但一冷一热,倒也互补。”
外祖母的丈夫曾经也是瑞士有名的商人,做航运贸易,他们的大女儿当年嫁了法国的权贵,连带着顾家跟着水涨船高,只是在和卡斯德伊家族割席后,许多资源渠道都被回收,加上奥古斯特傲慢的为难,这些年顾家并不顺当。
小女儿顾挽织性子要刚一些,她的前夫是大学时认识的中国留学生,年轻时感情热烈,但婚后矛盾渐多,意识到这个男人只是看中了她的家世做跳板而在顾家有难时落井下石,她二话不说结束了这段婚姻。
前些年她一边忙着顶家里的事,一边把顾瑾松拉扯大,儿子争气,如今的顾家历经劫难,终于蒸蒸日上。
姜知月不禁觉得,整个顾家就像一棵兰草,生长在异地,屡经磨难也能倔强生长。
老太太生日当天,没有邀请其他的外人,尽管如此,有顾家有生意往来的、看中小顾总未来潜力的不少人纷纷送来贺礼,家里人也给老太太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
罗德里克把姜知月设计的两款项链都呈了上来,寻名贵珍稀的珠宝不是难事、聘人精细打造也进行顺利,这两件名贵的礼物终于如期送到了外祖母手上。
得知是姜知月亲手画的设计图,老太太很欢喜,让女儿给自己戴着照镜子瞧一瞧,边照边轻轻抚摸,说自己一定好好保存。
午饭之后,众人坐在客厅里,开着电视零零碎碎聊着天。
姜知月听说,四楼的露天小花园种着兰草,就上楼去看看。
刚下了一阵小雨,花园的地板有些湿润,她轻轻碰了碰兰草的枝叶,抬头一望,看见宽阔的伯尔尼城。
有拐杖的声音,隐约的咚咚声,姜知月回头一望,看见老太太从三楼上来。
“外祖母,”她忙走过去,扶着她,“您慢点。”
不知道她上来是做什么,“您要拿什么东西?我帮您。”
老太太笑着,拍拍她的手,“不拿什么,下面吵得很,我上来,和你说说话。”
她牵着小姑娘,缓慢地走到那盆兰草面前。
“这是我托一个朋友从中国带过来的,”她抚摸着这个老伙计,充满爱怜,“快十五年了。”
姜知月惊讶,“十五年?”
“是啊,老苗慢慢枯萎,但会不断长出新苗,生命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老太太想起当初朋友说的话,“我当时想种兰草,朋友告诉我,这边环境差异太大,很有可能养不活。”
“那是我丈夫去世后的第一年,我的两个女儿也离婚了,家里没了主心骨,所有事情变得一团糟,我当时就在想,如果这棵兰草可以活,那我也能挺过难关,人的意志不能赶不上一株远赴千里的小草,再孤零零,总没有它无依无靠。”
姜知月注视着这棵兰草,有些动容,“您和它都做到了,你们都很有韧劲。”
“你也一样,”老太太转过头来看她,“千里迢迢来这边求学,忍受和亲人长期的分离一待就是好几年,我想,一定有很重要的心气在支撑你,所有一路苦苦奋斗的人们,心里都装有一个非完成不可的目标,这执念就是前行路上的一盏灯,缺乏它的人是走不远的。”
“你的目标又是什么呢,姑娘?”
老太太爱怜地看着她,像在看那一株兰草。
姜知月嘴唇微张,她想像以往那样,自信而坚定地讲出自己的梦想。
可是,可是,现在的她也有些不确定正走着的这条路的出口在哪里。
老太太看出了她内心的苦闷。
“这一切是不是因为罗德里克?”
这个答案击中眉心,姜知月一瞬失语,老太太紧接着又问她,“你爱他吗?”
爱
这个字太深重,想否认,脑海里属于她和罗德里克的画面从失控下坠的昨晚一直回闪,直到雷妮娜号上的那次初见;想承认,话到嘴边,又觉得这分量她承受不起,有些违心。
他给她的印记太复杂,进也难,退,好像也错过了全身而退的最佳时机。
老太太观察着她的神色,“那就是,不确定了?”
她突然提起顾瑾松,她问知月,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他其实很喜欢潇柠?
“最开始是我们推着他和潇柠相处,他很不乐意。你看现在,即使他还在嘴硬,不愿承认,但你和我都很确定,他已经栽了,他其实自己心里也很确定。”
“瑾松以前话很少,特别内敛,自从认识了潇柠,他悄悄发生了改变,这种改变是绚烂的,美好的,是向阳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