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做,徐仲林把他的兄弟们,都动员去了林子里打树叶子。
彭顺和爷四个,更是每天脚不沾地的去林子里打,晒干的树叶子统统送来佟家,就这么一个八月的功夫,佟家屋里堆了半屋子的叶粉。
做线香不能光有树叶子,还得有香树粉,以及榆树粉,佟父每天吭哧吭哧的刨树片,刨树粉子出来泡了晒,佟家的头顶上空,每日都飞舞着碎末屑子。
随着秋收的日子越来越近,田里捉虫的人更是不间断。
芦苇编了柳树帽子戴着,背着筐在田里逮螳螂、蚂蚱、刀螂,这些害虫是逮不净的,你的田逮完了,他的田里蚂蚱就飞过来了,但是不逮又不行。
螳螂蚂蚱到处飞,因此庄稼人总是在稻子快要成熟之时,显得格外的忙,不是有一句话说了吗!蝗虫过境寸草不生,说的就是蚂蚱螳螂类的害虫。
“阿姐你逮多少了?”采薇背筐过来询问。
“应该有半筐了,可惜呀!咱家不喂鸡鸭鹅,不然这些蚂蚱螳螂给鸡鸭吃了,不晓得每天能收多少个鸡蛋哟!”
“别看它们是害虫,它可是含有高蛋白的害虫,是最好的饲料,”芦苇打开盖子缝隙看了一眼嘟囔着。
采薇听的一脸茫然认真,但是有一点听明白了,就是要喂鸡鸭牲口。
姐俩逮完蚂蚱回家,倒进草里给踩死,然后给烧了埋土里发酵,留着下一年肥田用,日日重复这样的事,逮到稻谷沉甸甸的黄了,已经是二十天后了,也就是九月底的模样。
清早佟父吃完饭,拿着镰刀一脸喜意的来到田里,耍开手割了第一刀拿至眼前看,脸上的笑意那更是耀眼夺目。
“佟兄弟你这稻收成咋样?”徐父手拿镰刀带着儿子们奔过来。
佟父又割了一把递给他看,“徐大哥你自己感受一下。”
徐父掂了掂稻谷的重量,目光倏然亮堂起来。
“这稻谷可不轻呀!看来明年俺也该跟你学学了,分枝插的秧,田薄肥力跟不上,要么枯死了,要么不长粮食,还有的是长了好好的,偏偏谷子里面不灌浆,这样七搞八搞一块田收二百斤都撑死了,这都还是俺们住田里伺候出来的!”
佟父听了也跟着叹气,庄稼人对粮食特别的执着,粮食长得好是笑口常开,长得不好是日日愁眉苦脸。
“下田干活,”徐父感慨了一会,扭头对儿子们挥手。
“咋徐大哥你们不割自家田呀?”佟父惊讶的问徐父。
“俺家的田是插的秧苗,看样子还得五六天的功夫才行,正好错开手互相帮忙了,”徐父走到另外一头弯腰笑道。
佟父听完脸色顿时喜悦不已,这可都是庄稼干活的好把式,有他们的加入,自家五天足够割完晒了。
中午佟母送饭来,看见田里几个劳力割稻,急忙扭头跑回家,铲了不少吃的装着,还把闺女蒸的酱鱼也带上了,拎了一大罐水来到田头。
“徐大哥,你家稻不割吗?”
“俺家的还得好几天呢!看约么你家的割完了,俺家的都不一定能好,”徐父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回道。
“当家的,带徐大哥他们上来歇歇,喝口水吃点垫垫才有力气干活,”佟母把手里的筐放下忙着倒水。
“徐大哥,俺们上去吃口东西吧!”佟父率先放下镰刀拉人上去。
几人坐在田头喝水吃馍,看着金黄的稻谷脸上遮掩不住的笑意。
丰收的季节总是让人不会感觉累,佟家有了徐家爷几个的帮忙,又赶上了好天气,田里的粮食安安稳稳的收进了屋里,不急着犁田,全家人又去了徐家帮忙干活。
芦苇也该正式干她自己的事了,她除了去徐家帮忙,还抽出早晚的时间,去田里割稻杆子回来泡水里。
她默默无声做的事情,佟父都看在眼里没说过什么,去徐家干活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把杆子割好堆在旁边,晚上闺女过来了,可以直接捆好背回家。
秋收时节前后也就忙了二十天,柳林村的村民们又开始了出来溜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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