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了就收拾东西吧!我先把能卖的拣出来,全部挑去断头湾卖了,至于房子就给你阿弟了,留着也会便宜了李寡妇的儿子。”
冬花眼里起了泪花,捂着嘴点点头同意了。
陈锄头多的话没说,先去锅屋把唯一的一口锅下了,小心的绑好,又找出重要的东西拢一起,天黑挑着东西离开了村子。
次日上午回来,晚上继续挑东西送走,如此来回三四趟,把家里挑的空空的,要倒的房子送给了小舅子,两口子无言的出了村子。
……
村口干活的几个妇人说话,抬头看见俩人一步三回头的看村子,纷纷低头说了最近听到的传言。
“哎,你们听说了吗?陈鼻子赶走的娘子等钱治病,他大小子回来要钱,陈鼻子不仅不给钱,还把他大小子一顿毒打,逼的他大小子把家当都卖了!”
“真的假的?”接话的人吃惊的抬起头。
“真真的,这话还是锄头丈母娘说出来的,可怜锄头两口子!家里卖干净了也没几个钱,呶,小两口决定去乌溪坡做水鬼挣钱了。”
“那陈鼻子真丧良心呦!他婆娘可不给他少挣钱,他做人咋能这么毒?就是婆娘不中用了不管,锄头可是亲儿子的……”
“他就是贱的慌呗!一心管别人的种,眼里哪能看到自己的种了,不怪他丫头回来朝死了骂他,他婆娘走的那天哭的可怜的厉害!”
“村里不少想上花船的婆娘心思绝了,自己累死累活挣钱,倒头来养活别人的种,自己病了不仅不给治还给撵了,真是不得好死的黑心鬼,”说八卦的妇人破口大骂起来。
其他妇人听了脸上都是唏嘘,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了,能不上船就不上了,男人心狠着哩。
还家
“这……当家的这是……谁家?”
冬花看夫君挑着挑子开门,眼前是崭新的房子,还是大三间,她有点茫然的不明白了。
“这是咱家的房子,以后我们就跟阿娘住野牛村了,至于青牛村再也不回去了,”陈锄头说着走进屋放下挑子歇息。
“你不是说婆母死了吗?咋回事?”冬花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模样。
“是阿娘让我说她死了的,她怕阿爹摸着我们的住处了,又来吸我们的血,我回家没敢告诉你实话,我是怕你被人套话了,害怕他打扰阿娘安心的生活,没有防着你的意思,”陈锄头温声跟娘子解释原因。
冬花原本因为背井离家想哭,又怕哭了惹自己男人看了也哭,一路上都在极力的忍着,这会也不压抑自己了,蹲下嚎嚎的放声哭起来。
“我真没有防你,我……我不是不告诉你……”
陈锄头被娘子哭的手足无措,赶紧蹲到娘子跟前给她擦眼泪。
“这房子是阿娘借用生病,从阿爹手里给我们扣钱买的,她担心青牛村的房子倒了砸死我们,才想法带我来野牛村买死人的新房子,我啥话都没瞒过你冬花。”
冬花哭着哭着噗哧笑了,脸上爬满的眼泪都还没擦完。
“当家的我没有怨你,真的,我就是刚离开青牛村有点舍不得,以为咱们没家了,要变成孤鬼了,哪知你跟婆婆置办了这么好的房子!”
陈锄头看冬花真不哭了才起身,打量着自己的家感慨道。
“我也是背阿娘出村才晓得情况的,这里虽说是死人房子,却比咱们住了几年的活人房子还好,幺娘说了,咱们搬来住下后,就可以安心熬鱼挣钱养家了,比在青牛村有出路。”
“熬鱼?可是鱼有毒?”冬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幺娘说她有方法不让鱼有毒,这几天她买了好些药回来,专门是为熬鱼做准备的,”陈锄头给了一个放心的神色。
冬花心里突然升起了无限的希望,有去毒熬鱼的方法,那他们岂不是可以活下去了?
“你明天跟阿娘把几家房子打扫打扫,房子虽然看着新,但是许久没人住长满了毛草,我给几家门口草砍了,收拾出来就打鱼熬鱼,”陈锄头说着就解开挑子拿东西。
“当家的我知道了,我不等明天收拾卫生,我现在就收拾卫生,”冬花抬袖子胡乱的擦脸,浑身充满干劲的拾捡自己家。
花氏一个人坐在屋里关着门,听见脚步声从门缝里看出去,是继子两口子回来了。
她丝毫没有要出去打招呼的准备,心里也喜欢不起来,幺娘去乌溪坡了还没回来,她每天关着门过日子。
……
西码头掌灯时分;
“算他有眼力劲溜的快,下一趟就不知道他有没有能耐了,找到机会了,老子让他死无全死的!”
“五爷,要我说黄丘子算个啥?真正厉害的还是他婆娘,别看百花夫人那老女人不管事了,那都是表面的障眼法,她很多事都是暗地里管着的,五爷想做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有一道讨好的声音嘿嘿笑的劝解。
“怎么说?”被劝的人语气里都是疑惑。
“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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