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里的水,银丝在空中暧昧地断开。
他低头看着身下的人——长发凌乱地铺散在地毯上,两颊染上晚霞一样的色彩,眼神迷离,吸得红肿的唇,瓣微张着喘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尤其是离开时,江昭生的舌尖还无意识地伸出,像挽留一样。
回避思考他是不是被沈启明教成的习惯,秦屹川只是看着他迷离的眼神都要发疯了。
他一直都想知道,自己面对江昭生时那种头脑发热、愚蠢又冲动的劲头是从何而来。
大概是童年时期在“女神”面前失利,但是越挫越勇,最后破罐子破摔地走讨人嫌之路的屌丝的无奈吧。
江昭生的手上沾了他的血,他用烧成馄饨的脑子思考了一秒:
秦屹川的血,不能让他发现,我捅了他一刀。
于是,他悄悄伸出舌,从指缝间舔舐到指尖,把明晃晃的血珠舔掉。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秦屹川如遭雷劈。
“怎么对我热情成这样啊,”他抚摸着对方花瓣一样的唇,“这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大小姐。”
“滚”
江昭生试图找回平时的冷硬,但出口的声音却软得让他自己脸热——毫无威慑力,像一种欲拒还迎的邀/请。
秦屹川低笑一声,不再给他任何组织语言的机会。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被江昭生耍的团团转的蠢狗。
一个人如果没完没了地在你面前犯蠢,目的反而会变得可疑。因为他可能是在演一个傻子。
等真的轻视他、忽略他,注定会被“傻子”反扑、轻则被狠狠咬下一块血肉,严重的可能把自己赔进去。
江昭生前二十年看谁都像傻狗,现在好了,谁都能扑过来咬他一口。
“呃”
秦屹川在他小腹上恶劣地按了按:
“小看我?我的理论知识可是很足的。”
“啊!”
他的怒火?或者说嫉妒,带来几乎毁灭性的倾轧。
玫瑰的香气瞬间爆发得更浓烈,仿佛在求饶、又像是在表达喜悦。
秦屹川的指尖带着薄茧。
江昭生想咬住手腕,但被秦屹川禁锢着,最后,细细的冰凉物品贴上脸颊。
“咬着这个。”
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长发凌乱的江昭生叼着自己的发带,可惜只能起到一个让眼前人赏心悦目的效果。
皓白贝齿紧咬着红色缎带,像个被人拆开的精致礼物,眼泪还在源源不断地滚落,奇异地让秦屹川想到了初见的那次。
他原来一直喜欢江昭生因为他而哭泣,但不是绝望的、愤怒的哭。
“为什么一看见你哭,我就又兴奋、又难受”
兴奋他的情绪因为自己波动,难受他不开心,几乎能共感他的痛苦。
“江昭生,我喜欢你”
秦屹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语气里却充满了笃定。
“不,别”
江昭生溃不成军也顾不上现在的姿态如何,待到秦屹川抬头,他赶紧仰头,用嘴唇轻轻碰着眼前高挺的鼻梁。
“求你”
多年的针锋相对,秦屹川从来没有见过江昭生这样柔和的态度。
“告诉我,我是谁?”
秦屹川捏住江昭生的下巴,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
江昭生眼神轻飘飘地无法集中,无法思考。
扮演沈启明的事说不耿耿于怀是假的,秦屹川奇异地觉得,如果江昭生能分辨出他是谁,说明那个男人对他的影响也没那么大。
“秦屹川。”
是断断续续的哭腔。
“很好。”
秦屹川似乎满意了。
但下一秒,惊涛骇浪。
“很早之前就想说,”秦屹川看见他在地毯上抓挠,俯下身,带去他眼角的泪水,“你好像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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