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走个形式,他和宿淮早就……但心里还是莫名有些紧张和期待。
正盯着空中发呆,窗户传来极轻的“叩叩”两声。
言锦心一动,起身推开窗,宿淮果然站在窗外,月光洒在他身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师兄,睡不着?”宿淮翻窗而入。
言锦挑眉:“你怎么来了?舅舅说了,成婚前几日不能见面。”
宿淮关好窗,走过来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窝:“想你了,还有三日才能见你。” 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言锦心里那点紧张瞬间被熨帖平了,他回抱住宿淮,哼笑:“我也有点想你。”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听着彼此的心跳。
“紧张吗?”宿淮低声问。
“有点。”言锦难得老实承认。
宿淮低笑:“我也是。”
言锦心头一热,凑过去吻他。
这个吻不同于往日的急切,带着一种郑重的温柔。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微乱。
言锦心里软成一片,又仰头亲了亲他。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眼看月上中天,宿淮才在言锦的催促下,再次翻窗离开。
他躺回床上,眉眼弯了弯,当真是大好事。
想到这里,他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日,言锦照样被周青珩看着,左右也无事可做,他搬了张竹椅躺着晒太阳。
虽说已接近盛夏,但清晨的阳光恰到好处,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细碎的暖光。
他闭着眼,口中哼着雀跃的调子,心情甚好。
言锦抱着哼哼唧唧的小白梅伸了个懒腰,心道,岁月静好岁月静好,往后若能一直如此便梗好了。
然而就在此时。
“大师兄!”
院门被猛地撞开,夏箐颜踉跄而入。
她发髻散乱,显然慌乱地奔跑了许久,连往日娇艳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
她扶着门框急促喘息,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大师兄不好了……”
夏箐颜极少有如此慌张的时候。
言锦心中一跳,眉心紧蹙,连忙坐起。
只听她道:“古瓷镇,闹瘟疫了。”
言锦倏然起身:“你说什么?”
“是镇中叶琦大夫的急信。”夏箐颜道,“前夜开始,镇上陆续有人发热呕吐。”
她稳住呼吸,眼眶却已然通红,“现在已经死了七人,症状来得极猛。”
“景宁镇离古瓷镇不远,”她颤声道,“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办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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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是最后一条线啦,这本预计在1020之前正文完结,后面还有些番外或者if线。
宝子们有想看的也可以评论区告诉我,我如果觉得可以写出来就会采纳,非常感谢宝子们一直以来的支持[让我康康]
医心(一更)
“是, 徒儿仔细询问过,确认无疑。”
三生堂内,言锦躬身站在一处屋檐下, 话音落下,自头顶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清醒如何?”
“轻者头痛, 重者发热,目前收到的消息已逝七人, 但大多是本就身患疾病导致, 目前具体情况还不得知, 只知已有蔓延趋势。”
殷竹霜斜倚在房顶, 慢悠悠灌了口酒:“你打算如何?”
言锦道:“镇长已向官府上报求助, 但迟迟未有回应,事态紧急, 徒儿打算前往救人。”
“嗯, 后日便是你与宿淮的大婚之日,”殷竹霜翻了个身,“不成婚了?”
“师父哪用得着和我说这样的话?”言锦笑道, “您当年引我进门时给我上的第一堂课我现在都还记得。”
当年, 尚且还未颓废到这等境地的殷竹霜, 还有兴致教小孩:“言锦, 可知为医者,何为医心?”
言锦思索片刻道:“医者仁心。”
殷竹霜掀了掀眼皮:“那何为仁心?”
此问在当时的言锦眼中与先前那问一般无二, 无非是待病人细致温和,有救世救人之心。但殷竹霜问得显然不是这个,所以言锦最初并未回答出来。
殷竹霜却道:“是慈悲。”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 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
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
医心,以慈悲为引,慈悲是医者的第一味“药”。
“既为医者,不敢忘肩上之重担。”言锦道。
“合该如此。”殷竹霜颔首,“可有与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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