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他拽了拽翟晓雯重新落坐,苦笑着打圆场:“哈哈,她开玩笑呢。”
“没事儿,听取玩家意见是应该的,不过,妹妹的脑回路真是……”庄赫搜肠刮肚半晌也找不出个恰当的词来形容,最后只憋出个,“可爱。”
“我很认真的。”翟晓雯越说越起劲,岂能善罢甘休,“比如,开放世界里有一关,我一直都不是很能t?”
“哪一关?”这回接茬儿的是方轻茁。
翟晓雯喜出望外:“有个三根火柴任务,怎么也过不了。”
“取得那个人的原谅,就能过。”说这话的时候,方轻茁像是意有所指,独独瞄了骆姝一眼。
翟晓雯“啊”了声:“就这么简单?”
“不简单。”方轻茁语调沉重,“三根火柴好比镜花水月,每点燃一根就代表回到过去重新正视自己的错误,有些玩家仅划了一根就能通关,有些玩家划光了三根也无法通关,重点不是完成剧情任务,是诚心悔过,是……”
他停顿,这次直勾勾地往骆姝那儿看,“能不能放下过往重新开始?”
现场听懂他言外之意的目光不谋而合地聚焦在同一处。
备受瞩目的主角却表现得风轻云淡浑然不觉,撩着一侧头发别到耳后,细嚼慢咽碗里仅剩的半口菜。
忍了半天,沈千澍出言奚落:“
游戏里取得原谅是容易,但人总不能一辈子活在游戏里。”
“人是不能一辈子活在游戏里,但有些人连参与游戏内测的资格都没有。”方轻茁手里的叉子插中摆盘装饰用的半块番茄,而后发出尖锐的划拉声。
“听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世界五百强大企业。”沈千澍又反唇相讥。
方轻茁丝毫不含糊,浅浅勾唇,惯用的三两拨千金最后来招伤口撒盐:“全凭玩家抬爱,我们的确不是什么五百强大企业,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顺便进来的,举个例子,依你的资质,努努力起码能进筑游勉强当个保安。”
交手交多了,沈千澍也不恼,像是自动激发大脑的某种机制,嘴皮子一动就是一记重拳:“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筑游的保安都保护个啥,垃圾还是人渣?”
不承想,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后果是共同得罪在座三人。
庄赫沉浸于瞧热闹,反应过来面色明显一沉,方轻茁倒是面无表情,端端正正地坐着。
而无辜躺枪的唐棠难免心生不难:“不是针对谁,筑游核心岗本就不对外招聘,初创团队成员皆来自我国本顶尖高校的竞赛生,也不是排斥异己,一些海归挤破头地想进筑游没有点真实才学还真进不了。”
一番肺腑之言无形也算有形帮方轻茁挣回一局。
意识到说错话的沈千澍眼皮耷拉,两秒的思想斗争决定亡羊补牢,忽略身边那位,依次扫过唐庄二人,很爽快的一声抱歉。
完事,漆黑的眼珠右转,定住良久,打量垃圾的无声鄙夷似不过瘾,薄唇张张合合故技重施:“抱歉,是我表达得不够准确,人渣哪需要保护。”
霎时间,浓烈的火药味在空气蔓延。
傅泽也没料到他小小的抛砖引玉会引发蝴蝶效应,一边是女友的顶头上司,一边又是自家老板亲口交代要照顾的弟弟,只好心如死灰地祈求上天别再折磨他。
眼下局面多多少少朝不可控发展,一桌子或明或暗视线齐刷刷地观察某处动向,一致默认那头憋着什么坏招。
其实方轻茁蛮冤的,冷脸惯了,这也是他在一堆陌生人前的社交保护色,扪心自问,有被沈千澍冒犯到吗?答案是不屑意味的怎么可能,毕竟要跟他比恶劣,简直小儿科,他还能说出更刻薄更戳心窝子的话。
他是锱铢必较的商人本性没错,但也不是样样都爱算计,这样活起来太累,凡事讲究轻重缓急,尤其还得权衡机会成本,好比现在,相较受到的无关紧要蔑视他更关心的是右斜方的一道鹅肝酱藕,鲜鹅庄的招牌之一,为什么骆姝不夹那道菜,他特地转过去的,为什么呢?胃口不好?或者那菜有问题?没道理啊,当年,她可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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