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近,她的头发落在他的肩膀上,熟悉的香味也将他完全包裹。
在与她紧贴的几秒里,华程告诉自己,摘掉的腕表再戴上,就像他吃腻了某种食物,时隔一段时间又突然想再尝尝,一切只是突发奇想,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他逻辑清晰,严丝合缝,很快说服了自己。
下一秒,云锦松开他直起身,习惯性地整理一下头发。
清晰的吻痕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无声击碎他所有自欺欺人。
病房里很安静,华程却好像听到了某种东西崩塌的声音。
知道她有别人是一回事,知道她藕断丝连又是一回事,知道她也会跟对方做亲密的事,会像真正的情侣……像他们一样接吻上床,又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
不对,他其实早在知道她喜欢上别人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时候。
可想归想,亲眼看到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他没有愤怒,也不觉得难过,就是……酸酸的。
就像心脏踩到了柠檬,就像过敏性鼻炎严重的时候,眼睛明明是干涸的,却总感觉含水量过重。
云锦抱完他,就去找主治沟通了,再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输液器发出滴答滴答的报警声,垂着眼坐在病床上的华程浑然不觉,仍然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
云锦急匆匆跑过来,确定没有回血后立刻叫来护士。
一阵兵荒马乱,顺利换上新的输液瓶,病房里也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怎么了?”云锦问。
华程抬头,声音低低的:“你怎么……又去找他了啊?”
病房里静了一瞬。
云锦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但也没想过隐瞒,他既然问起,她就点头承认。
还是那么坦然。
华程心里的柠檬都要发酵成高度酒了,却还是被她大方的态度逗笑,只是刚笑一声,神情就迅速发苦。
病房里再次陷入安静。
云锦拉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顺便把床头桌整理一下。
华程静静看着她,看着她给自己量体温,剥橘子,掖被子,突然认可了胖哥对他的评价。
他确实有点神经兮兮。
一边冒酸水一边冒甜水,一边又莫名其妙地心疼她。
是的,心疼她,不是心疼自己。
太神经了,她平安健康富有美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一个接下来很可能变成盲人死人植物人的家伙,竟然还心疼起她了。
可道理他都懂,就是心疼。
华程脑补了一些有的没的,等云锦再次看向他时,他的眼角都红了。
“要哭了?”云锦摸摸他的眼皮,指尖残留的橘子味道顿时涌入他的眼睛。
华程别开脸,赌气:“才没有。”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