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密,会让她感到恐慌和不安!
一旦恐慌和不安埋进了内心深处,再要想连根拔除会很难,她会对周遭所有人感到不信任,若连澄羽都不能让她放心,她还如何安枕?
房门关着,连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可跪在她跟前的少年人,还是不愿意坦诚。
她看着澄羽这张已分外熟悉的脸,越发感到陌生。
奚国人,高阶蛊师,奴籍应和荀娘子的一样,是假的,那他怎么作的假,隐藏在周府三年,究竟又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燕姒脑中是一团乱麻,隔着重重院墙,外头响起打更声。
澄羽忽然动了动唇,说:姑娘,时候不早了,您身子才将养好些,今夜又受惊
你莫叫我姑娘。燕姒打断他,手在膝上握成拳,将中衣拽得皱起。
澄羽朝燕姒叩拜,又劝:姑娘,莫恼我,我真的不能说。
那好。燕姒冷眼看着他,你不必守着我了,明日去菡萏院当差吧,我会同姑母知会一声。
姑娘!
澄羽终于急了,抬起头,望向燕姒的目光里都带着焦灼,他扁了扁嘴,瞧着像是快要哭了。
到底是舍命护过她的,燕姒心头不忍,别过脸不看他。
出去吧。
澄羽用力叩头下去,额头撞在梅花毯上,再抬起来,那里红了一整片。
我不能说,但姑娘可以问。
燕姒闻言眨了眨眼睛,眼里带着探究之意,都这般了,他还不说,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是奚国人?
澄羽点头。
这还真是一个毫不意外的结果。燕姒无奈地笑了,视线从他的眉眼经过挺拔鼻梁,再到稍微延长出来的下巴,是隐约有奚国男儿面相。
高阶蛊师?
澄羽又点了点头,垂头拓翼的样子,像犯了大错的小狗。
燕姒心里打了个突兀,到底现在谁该委屈啊?澄羽出身奚国,又巧在三年前荀姑娘出事后入的周府,莫非也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荀姑娘,而是再世重生的和亲公主?
她忽地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三年前,你为什么进周府?据说你们奚国人,要很高天赋才能达到高阶蛊师,像你这样年轻的,更是凤毛麟角。你接近我,是想利用我做什么?
澄羽眼中错愕,连连摇头。
好的,燕姒觉得更加糟心了,烦躁的情绪逐渐堆叠,让她的耐性快要消耗而空。
为什么进周府,澄羽不能告诉她,知不知道她是奚国公主,也不清不楚。
燕姒的手攥得更紧,沉下气,换一个方向问:你是为我进的周府?
跟前的少年陷入沉默,燕姒见他跪得更端正了些。僵持少倾,他才似从犹豫中做了决定,郑重地点头。
燕姒疲累地松开手,手心已起出一层细汗。她几乎可以完全确定,澄羽背后有人,不是指使,就是胁迫,瞧其今夜态度,胁迫的可能性更大。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不能如实告知我,以后呢?
澄羽不再用动作回答燕姒,他又朝燕姒磕了一个头,起身后看着燕姒,底气十足地道:我来到姑娘身边,只有一个目的,纵使豁出性命,亦要护姑娘周全,除此之外别无他求。的确是有人让我来的,但我眼下不能说,以后时机成熟,姑娘自然会知晓。
即使他不说,燕姒也能看出,他绝没有要伤害她的念头,也绝没有要胁迫她去做什么事,至少现在没有,他的存在,仿佛是一种隐在她身侧的保护。
像这数月里,雨天的伞,长夜的盾,暗里无声作伴的孤灯,明里听命出鞘的刀剑。
罢了,不赶你走,但也不要离我太近,出去守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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