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芯被黑暗伸出的看不见的手,轻轻的拂动,它似乎是想躲开,却总是被作弄。
接着,忽然一阵遒劲有力的风袭来,灯芯被风挂的不断颤抖,忽明忽暗。
就在黑暗将要将这最后一片光晕袭击时,光明冲破了最后紧紧笼罩着世界的黑暗。
翡翠抬头看向远处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再一次回头时,烛光不知怎得,悄然熄灭。
而此刻安保终于是回来了,屋外的众人安安静静的立着。
此刻的屋内。
伽洛趴着睡在床褥间,柔顺的黑发垂落在肩侧,背脊纤细白嫩,沾、、粘着几缕来不及弄开的黑发,衬的肌肤犹如白瓷一般。
顺着视线往下,在腰沟处被明黄色的绸缎遮挡住,男人将她无力的腰肢揽起,层层叠叠的被褥滑落,最后女子被完全的拢在男人的胸膛处。
当门口的铃铛声音响起时,安保和翡翠领着人鱼贯而入。
当翡翠垂头撩开明黄色的纱时,入目的便是男人孔武有力的背脊,还有斑驳的抓痕。
翡翠猝然垂下眼眸,再也不敢乱看分毫。
“唔。”
床褥上细碎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少女声音带着倦怠。
男人随意的披着寝衣,将女子抱着就走进了净室。
有时候尝到了甜头,再一次在水温的加持下,难免都有些控制不住。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伽洛这才安安稳稳的回到了床榻上。
而男人此刻就站在床边,被伺候着穿朝服。
不同于方才屋内漆黑,此刻窗户半开,晨光落入屋内,带着夜色里留下的湿润。
男人清俊的面容神采奕奕,穿着朝服,竟也多了几分明朗。
伽洛一时间竟是有些看愣了。
“朕走了,你好好歇息,等会儿用过了早膳,太医再给你瞧瞧。”
伽洛蹭了蹭枕头,低声回答好。
接着她打了个哈欠,就准备转身睡了。
却又被男人按住了肩膀,亲不够似的又吻住了唇。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嘴角还带着清晨的凉,但也就是一瞬,便被温热席卷。
“唔”
“朕要去上朝了。”
男人的嗓音带着沙哑,眉目间全是纠结。
伽洛看着他这一副模样,心里生出一些好笑。
此刻,掌管着天下的男人,竟像是一个刚刚恋爱的毛头小子一般。
“妾身就在长春里歇着,您下朝了来陪妾身用膳。”
伽洛微微抬头,将自己的唇递给了男人,亲了亲,稍稍分开些,这才抬眸和男人对视着。
福临修长的丹凤眼里,都是她。
他叹了口气,这才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男人的脚步越来越远,翡翠伺候着她躺下。
伽洛合上眼,却也没睡着,身子疲累,但却也尝到了何为男欢女爱。
有肉不吃,那是傻子。
她休息了片刻,接着便起了身。
“安琪儿她们”
话尚未说完,屋外便传来安保响亮的声音。
“圣旨到!”
伽洛和翡翠对视一眼,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安保殷勤的对着伽洛笑了笑,说道:“皇上金口玉言,皇后娘娘身子刚好,便不必跪接圣旨。”
伽洛朝着养心殿福了福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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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皇帝这一圣旨,在不到半月的功夫,便传遍了整个大清。
即便是科尔沁,此刻和儿子们正在议事德吴克善都不由的怔住。
皇上竟是为了新萨日遣散了整个后宫,并且将唯一的儿子养在了她的名下。
而与此同时,太皇太后竟是移居京畿别院,说是为先帝祈福。
“最是情深呐。”
吴克善缓缓地叹了口气。
。
那夜,瞧见伽洛浑身滚烫,高热不断。
神色紧张的御医,和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在福临面前胡化作了虚影。
甚至下半夜,屋外渐渐落下的细雨,似乎都是带着不详似的。
福临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他瞧着床榻上紧闭双眼,面色酡红的女子,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
那样的安静,但却掩盖不住少女那属于草原鲜活的气息。
还有每每当她压抑不住脾气和自己呛声时,明艳的模样。
以及那夜,被人揭穿所谓的身份时,她的惊慌,还有无助。
以及昨夜她的杀伐果断,还有此刻她昏迷不醒的模样。
他直到伽洛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想着安稳度日的女子了,他也愿意为此和她分享天下。
其实,他总是有种错觉,若不是她。
或许他早就弃了这天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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