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其昌答道:“他现在正闭门苦读,立志要夺取举人功名,以后不会再被随便扣押!”
林大官人忍俊不禁,有点失礼笑了几声。
希望陈继儒这位晚明最有名的布衣山人,看到好友董其昌中举中进士时,不要吐血,又是一对虐友啊。
林泰来忽然很恶趣味的说:“如果你真留恋红粉,期望纵意花丛,我也能给你指一条路。”
如果本时空的青年董其昌早早腐化堕落,不能科举成功并仕途顺利,不知道是对他是好事还是坏事?
送走了董其昌,当日已晚,但等到次日一大早,林大官人就告辞赵彩姬。
“这几日,我打算去国子监住了。”林大官人一本正经的说。
赵彩姬诧异的问道:“不至于躲出去吧?十八九最岁血气方刚的年纪,这才几天就不行了?”
林泰来怒道:“只是有正事,所以需要过去!读书人的事情,你懂什么!”
在大明制度里,县学州学府学是学校,号称太学的国子监也是学校,只不过等级高了许多而已。
又例如后世所熟悉的“夫子庙”并非是大明南京国子监,它在大明的前身只是应天府府学的“先师庙”。
应天府府学没有什么地位可言,更不是什么名校,只是地理位置绝佳,旁边挨着大考试所在的贡院,而且河对岸就是秦淮旧院。
县学州学府学里的生员,如果一直考不中举人,可以按照年头排序,去国子监读书,混一个监生出身然后去做官。
这就是一种与科举不同的功名路径,但在官场中地位很低。
既然都是学校,那布局也都差不多,只是国子监规模大了许多。
但“左庙右学”的总体建筑格局,却是一样的。但凡学校都有先师庙,都有正殿大成殿,所以国子监里也有。
在大明朝可没有“江南第一学府夫子庙”这种吹逼网红景点,位于城北的国子监才是理论上的全国最高学校。
所以就算读书人要祭拜孔子,也是国子监先师庙应该比较灵验。
关于祭祀孔子,礼制上每年有两次隆重大祭祀,春秋各一次,分别在二月和八月的上丁日。
比较勤政的皇帝也会亲临国子监上丁日祭孔大典,比较懒惰的皇帝就算了。
而现在正好就是八月,南京国子监刚忙完上丁日的祭孔大典。
然后就按惯例开放了先师庙和大成殿,一直开放到乡试结束,允许读书人前来给圣人上香。
越临近乡试日期,这里的士子就开始络绎不绝,呼朋引伴的前来上香。
林泰来到了国子监,熟门熟路的拜访掌事赵志皋。
赵老头大部分时间都是很清闲的,当然非常乐意有人陪着自己打发时间。
“在下已经被海中丞辞退了,闲暇时间就更多了。”林泰来说。
赵志皋叹道:“就海中丞那样的严峻苛刻的人,你在他手下办事,能全身而退就很不错了。”
林泰来又道:“在下闲着也是闲着,老学士也可以给我一个临时差事。”
赵志皋下意识的说:“我这里是斯文之地,不需要打手。”
林泰来很不服的说:“老学士!在下是双案首童生,还是苏州城的!半个文人,怎么能只以打手来看待在下?”
赵志皋答道:“以你的才华,在我这里当差是委屈了你。”
国子监里真不需要能从后门打穿到前门,能用暴力镇压监生的人才。
林泰来连忙道:“不委屈不委屈!国子监里有个地方,让在下去当差绝对不委屈!”
好说歹说,林大官人终于说服了赵志皋,光荣的成为了一名国子监的杂工。
然后林大官人似乎漫不经意的问道:“近期我看去给孔圣人上香的士子不少,可有什么大动静?”
赵志皋边想边说:“若说什么大动静,就是后日南京三直集体给孔圣人上香。”
林泰来惊奇的问道:“什么南京三直?这又是什么组合?”
赵志皋答道:“就是去年到今年,因为敢于直言诤谏,被贬谪到南京城的三位气节直臣。
分别是魏允贞、邹元标、李三才,他们官位虽然只有五品,但名声很响亮,是正直大臣的代表人物。”
林泰来:“……”
这些名字不就是东林党们吗,别以为现在的马甲叫清流势力,就不认识你们几位了!
还有,既然这三哥们都在了,那东林党的精神领袖顾宪成呢?
赵志皋说:“没听说顾宪成要参加,只听说南京三直一起祭拜孔子。”
这就让林大官人有点奇怪了,清流势力是非常有凝聚力的,这三直臣大张旗鼓去上香,怎么可能不带同在南京的顾宪成?
更别说顾宪成是这帮人里唯一的江南人氏,不带这个唯一“地主”也说不过去。
再加上董其昌提供的情报,综合各方面信息来看,林泰来只能认为,顾宪成肯定会,也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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