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另一个人王禹声对林泰来质疑说:“你的被迫害妄想又发作了?
我想这只是巧合而已,总要有人坐在最后一间的。”
林大官人的多疑和警戒心是出了名的,“我不相信有巧合!
所有考务工作都是礼部安排的,一定是礼部的官员想故意整治我!
毕竟我与礼部沈尚书素来有旧怨,年前沈尚书还曾奏请剥夺我的功名!”
王禹声又道:“听说沈尚书为人磊落,哪能如此鬼蜮伎俩?
再说你和沈尚书不是达成过和解吗?沈尚书也不是反复无常的人吧?”
林泰来还是坚持说:“常言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纵然沈尚书不与我计较,但是免不了有礼部官员暗承上意,弄权生事!”
董其昌似乎有点害怕,连忙扯了扯林大官人的袖子,连声道:“不至于,不至于!林兄别说了!”
林大官人越发的大声,回应说:“怎么不至于?沈鲤已经连续当了四五年礼部尚书,礼部就是沈鲤的大本营!
如今礼部上上下多是沈鲤的党羽,这帮人借着经手考务之机陷害我,又有什么稀奇的?”
听到林大官人的话,周围不禁人人侧目。
这里是考场,马上要考试了,这样狂喷礼部好吗?
虽然礼部官员不负责判卷,但终究是参与了考务的,说不定什么地方就能影响到考试结果。
董其昌不敢继续答话了,连忙指了指林泰来的身后。
林大官人转过头去,便看到身后站着一个正六品礼部主事,正脸色铁青的看着自己。
很显然,林大官人刚才那番大放阙词,全被这位礼部主事听到了。
今天是放出考生号舍图的日子,有个礼部官员负责现场也很正常。
周围有不少怕惹事的考生,立刻远离了林泰来几步远,唯恐遭了池鱼之殃。
但林大官人却毫不在意,反而指着礼部主事的鼻子,嚣张的叫道:
“你看什么看?想必你就是负责安排号舍的执事官员?
你们这帮礼部官做了见不得光的亏心事,故意修理我,还怕被我说出来?”
礼部主事:“……”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在考前指着考务官员训斥的考生。
当初张居正权倾朝野,他儿子参加考试时,也没嚣张到这个地步啊。
那礼部主事愣了愣后,忍无可忍的大骂道:“你这该杀的混账东西……”
但是才骂了一半,忽然林大官人就冲了上去,一巴掌扇过去!
没有打脸,但是却打到了这位礼部主事的额头侧面,直接把他的乌纱帽打飞了。
周围的考生更惊了!这林生不但敢训斥,还敢动手!
又听到林泰来怒喷道:“我好歹也是解元举人身份,礼法上能与你抗礼!
如今我对号舍安排有疑问,伱身为考务官员,不但不耐心解释,反而信口谩骂,简直岂有此理!
有胆把官司打到沈尚书那里,我倒想看看,沈尚书平日里如何训导属下!”
那礼部主事惊呆了,下意识的摸着头,心里又羞又愤。
动手肯定打不过,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林泰来趁机又对左右说:“对我林泰来而言,考试如同修仙,做的就是逆天而行的事情!
礼部一群魑魅魍魉肯定就是修仙路上的障碍,但我林泰来又有何惧哉!”
周围其他举子真觉得今天大开眼界了,真没见过在考前就大声嚷嚷,说自己注定要被迫害的考生。
在考试阶段,贡院里外各道门户都是由锦衣卫官校把守的,称之为监门官。
贡院大门外发生了冲突,立刻就有十几个官校冲了过来。
那礼部主事见状,习惯性的说:“将作乱考生拿下!”
林泰来朝着锦衣卫官校,厉声喝道:“我林泰来三番两次被你们锦衣卫官校偷袭围攻,这次上京,还在城门外被你们官校伏击!
我以考试为重,不与你们计较,没想到你们还敢来嫌怨报复!
难道你们锦衣卫官校还想干涉考试,将我林泰来直接从考试中驱除?”
几十个家丁也再次围了上来,摆出一言不合就全面开打的阵仗。
那些官校们便知道,这次遇到真正的硬茬子了,开始犹豫和蛋疼。水似乎有点深,林泰来背后也有首辅啊。
林泰来继续质问道:“你们这些官校真不怕把事情闹大了?
礼部官员在号舍安排上做局,然后故意出现在我面前并激怒我,随即你们锦衣卫官校再出面配合!
我林泰来何德何能,能被你们这样联手针对?”
说完了后,林泰来也不再继续停留,在几十个打手的簇拥下,离开了贡院大门。
那礼部主事还想说些什么,但林泰来已经听不见了。
那些来维持秩序的锦衣卫官校看着林泰来离去,也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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