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飏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师兄本就比他出色,比他更为适合继承剑尊衣钵,没有如山的责任压在肩上,自己反而轻松自在,可以随心所欲。
他来回看一眼游辜雪和石门,朝着师尊又行了一礼,听话道:“弟子告退。”
待云霄飏走后,游辜雪返回石门前,静候师尊训话。
石门上铭文波动,忽地凝为一柄大剑朝着他当头斩下。
凛冽剑风荡起他的衣角,游辜雪并未惊慌,回手抽出行天剑,长剑横档,迸出一道雪亮剑光,与那压下的大剑碰撞到一起。
一股骇人气浪从剑锋相交处扫荡开,横扫四周林木,又迅速消弭。
游辜雪半步未退,收剑回鞘,衣摆垂落下去,静立门前。
剑尊凝威的声音自门内传出,问道:“你剑意圆满,当能突破化神更进一步,何故要强压修为,耗损自身?”
游辜雪垂首道:“弟子与行天剑尚存细微之事需要磨合,冒然突破,恐难以达成人剑合一之境。”
石门内沉寂片刻,就在游辜雪以为师尊不会再说话时,才又传出一句问语,“我听闻,你在五行台上,曾向一新入宫的女弟子表明心迹还被拒了?”
游辜雪:“……”
剑尊见他沉默,轻叹口气,说道:“也罢,识寸心,悟寸情,方能见苍生,行大道。你自小清心寡欲,未识情字,能在合剑之前,尝一尝情爱滋味,亦是好事。但需切记,勿要使小情乱了道心。”
游辜雪俯身叩首,“是,弟子谨记。”
“凝之,你师弟终究年轻,一直以来都在你我的庇佑之下,难以独当一面,就让他像这样做个闲散剑君也挺好,为师身上的重责终究是要落在你肩上。”剑尊说着,话音忽然断开,迟疑了许久,终是说道,“合剑之后,便去过问心台吧。”
游辜雪眼底生出一丝波澜,问道:“师尊不想师弟去过问心台么?”
剑尊道:“他和你不同,从小心性便不如你坚韧,以他的性子,怕是过不了问心台。”
从敛锋洞中出来,游辜雪见着还守在外面的云霄飏,朝他递了个询问的眼神过去,云霄飏往敛锋洞里望去一眼,问道:“师兄,师尊有说什么时候出关吗?明年我们能和他老人家一起过年么?”
游辜雪摇头,他与师尊隔空交手的那一剑,师尊试出了他的实力,他自也察觉了师尊的剑意。
他的剑意已有了衰败之相。
前世,游辜雪便是在感应到师尊剑意衰败之后,主动承担起了剑尊大弟子的责任,尊师之言,破境合剑,登问心台。
问心台。
游辜雪无声笑了笑,转眸看向云霄飏,师尊还是看错了他们二人。
得知师尊还没有出关的打算,云霄飏心情委实有些低落,没有察觉师兄看来时那异样的目光,自顾自道:“师尊闭关之后,我们师徒三人已经许久没坐一起吃过团年饭了,今年师兄有何安排?不如我去下城买一些应节的物什,回来陪着师兄守岁?”
游辜雪垂睫掩下目光,说道:“你有约便自去吧,不用陪着我。”
云霄飏身边朋友众多,往年除夕也是同友人在下城中度过,今年因忧心叶离枝的试炼情况,他拒了朋友邀请,也想去外山门下看一看她的情况。
他便也没再坚持,和师兄拜过年后,便出了天道宫。
游辜雪给身边的童子也放了假,除夕之夜,历来都是在覆雪殿中独过,有时那头梅花鹿会跑来找他,他若是闲着无事,会去给它找紫灵芝吃。
今年,梅花鹿早早便守在覆雪殿门口,但游辜雪却不想去给它找灵芝。
他在天道宫随意逛着,不知不觉到了土宫门前。
土宫人虽少,但相比起别的学宫,同窗之间反而更为亲厚些,在除夕之夜自然聚在一起,很是热闹。
大师兄做了满桌的菜肴,中间摆了一口涮锅子,众人围聚在桌前,一边说笑,一边涮肉。
“林夫子,小师妹什么时候才能出关?”望舒从袖里取出一个红封,腕上的连理枝金手镯在烛火下晃着碎光,噘嘴道,“本以为今年有了小师妹,我就不是最小那一个了,也能听听小师妹的吉祥话。”
她连红封都准备好了呢。
林夫子回道:“炼制本命石相得看个人造化,要么日便成,要么耗上个百十来日,还有闭关个年的呢,何时出关,我哪里说得准。”
岑夫子便点着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你小师妹眼看就快要结丹了,你再不好好修炼,早晚被她赶超过去。”
望舒缩了缩脖子,还欲反驳,就见岑夫子眉头一皱,忽然起身往门外走去。
游辜雪知道岑夫子不喜自己,若是被他瞧见,怕是令人扫兴,在对方出来之前,便脚步一转,打算离开土宫。
却在这时,土宫后方的石林秘境忽地爆出一声轰隆巨响,这响动从地底传出来,震得整个土宫都跟着晃了三晃。
岑夫子蓦地停下脚步,游辜雪也跟着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