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还能不能助他一道飞升仙境了。
东黎面带惆怅,陷入沉思,他知道时渊的野心,亦知晓时渊的天资超乎寻常。尤其近些时日,宗门上下都在探讨,说时渊是仙门第一剑修,只需稍加修炼,飞升指日可待。
说不定哪天陡然勘破天境,就能一道飞升。
可他呢,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机缘。
他与时渊同门修行数年,他曾答应过,不论时渊去哪,他都一定会陪同到底。可倘若时渊果真飞升,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陪着了。
他不想离开时渊的身边。
……
翌日,两人相约一道下山历练,途径一座空山,正与一只千年蛇妖交手。
眼见明攻不敌,不是二人的对手,蛇妖设下魅惑阵法,将两人困在其中。东黎立时奏起清心音,时渊趁势攻击,两人默契配合,三两下就将千年蛇妖收入囊中。
可就在东黎将要收手时,七弦琴的琴弦蓦地一下崩裂了,琴弦反噬回来,不甚划伤了东黎的手,震得他接连后退两步。
“东黎!”
时渊反手收了剑,飞身落在东黎身旁,一手护在他背后,神色担忧。
“琴弦怎么断了?还未修好?”他问。
东黎抚着琴弦,掌心血还在滴,落在琴身上,一瞬间便隐没进去,消失不见了。
他摇摇头:“无碍,新琴弦总归是要磨合磨合才能顺手的,七弦琴灵气损耗过多,还需时间慢慢调息。”
新琴弦还没能与琴身相融合,确实撑不起那么强劲的灵力爆发,会再次崩坏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他没想到会那么快,而且还是在时渊面前。
东黎拂去掌心血迹,站稳了身子,安抚似的笑了笑:“我如今没了顺手的法器,此番历练,恐怕就要劳烦你多照顾了。”
“我何时不曾照顾你。”时渊说道。
是了,以往每次他们一道下山历练,总是时渊冲锋在前,东黎居于其后,或看戏或抚琴,除非遇到连时渊都难以敌对的妖邪,他才会出手,以琴声相助。
这么看来,他确实享受了时渊不少照顾。
东黎将琴收起:“如今在宗门历练,自然是可以,他日你若得道飞升,只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故作无意地说着,眼神却小心打量着时渊,语气带着试探。
闻言,时渊却道:“你也同掌门一样打趣我?”
宗门里,人人都说时渊有飞升成仙的资质,他自己也这么觉得,但飞升的机缘可不是说来就来的,谁也不知那一日何时会来。
一年、十年、或者还要更久,只是旁人说得多了,连时渊自己都有了些压力。
东黎摇摇头:“我只是怕,若是不能与你一道飞升,你我二人的情谊,是否会就此断了。”
“不会。”
时渊想都没想,就否定了他的想法。
他说:“就算我先你一步飞升,我也会在东麓山上等着你。”
“可若是我……”东黎顿了顿。
可若是他没有这样的机缘,又或者他要修炼更久的时间,才能追上时渊的步伐呢?
没等东黎说完,时渊便站在了他面前:“伸出手来。”
东黎不懂,但看着时渊肯定的目光,还是照做了。
他缓缓伸出一只手,眼前人随即握上他的手腕,另一只长袖轻拂,便在他掌心化出一把赤红的七弦琴来。
“这是……”
东黎打量着手中琴,通体赤色的琴身,红到隐隐泛起墨色,琴身厚重且带着沉墨一般的香气,让人闻之身心舒畅。琴弦坚韧,且细若无物,触感顺滑,不似寻常。
时渊解释道:“这是上次我去南海历练时寻到的千年沉木,我以南海鲛丝为弦,亲手为你制作了这把七弦琴。”
“你亲手所制?”东黎愣怔一瞬,“你我日日一道修行,我却从未发现。”
时渊说:“上次见你琴身有损,便想着送你了。南海鲛丝可御魔气,且不易损毁,我在琴身还加注了灵力,无需你日日修炼,便可与其灵气相通。”
“我为它取名……溪池。”
“溪池?”东黎垂眸,“溪与池皆为水,与我的水系灵根相合,这名字我喜欢。”
主要是时渊亲手为他所制,时渊取名,他自是欢喜的。
“千年沉木和南海鲛丝都是极具灵气之物,一定能助你勘破天境,相信我,东黎,你一定也有飞升的机缘。”
说罢,时渊反手收起佩剑,继续抬步往前走,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历练之路要走。
东黎立在原地,看着时渊离去的背影,身量很高,背脊挺直,墨蓝色的长袍随风飘起,佩剑负在身后,像极了一个云游四方的闲散剑客。
“时渊……”
他出声,叫住时渊。
眼前人回过身来,在层叠的山峦间朝他浅浅一笑,他说:“不必担心,不论凡间还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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