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枫树下捡叶子,院长妈妈站在窗前凝视着自己,却又像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其他的人的眼神。
院长妈妈每年都会在枫叶开始掉落的时候,给自己偷偷的准备一颗糖。
所以,自己并不是不被爱,才被抛弃的,对不对。
夏安景祈求的抬头看着男人,眼里的泪水顺着眼角,又重新洗刷出一道泪痕。
“对,他们很爱你,只是,不得已。”
伤心,喜悦,心疼,庆幸,难过,骄傲,甜蜜……
各种复杂的情绪笼罩着夏安景。
山风裹挟着他似哭似笑,似释然似悲痛的声音向远处飘去。
绍予琛静静的陪着夏安景。
心里却是沉甸甸的,他没有说的是,她的尸体在被找到的时候,是多么的支离破碎。
法医又是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将她的身体拼凑出来。
甚至那个带血的字,都是歪扭扭,想来。
那时候她就应该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吧。
也没人知道,她在那种情况下,又是怎么坚持着写出了这个字的。
想死你?想你死…
他们并没有过多停留,夏安景在绍予琛的搀扶下,给两座无字碑磕了头。
哭过后的夏安景,却慢慢的平静下来。
自己在做义工的时候,这里他来过很多次。
清扫过碑前的地面,也擦拭过落了尘土的碑面。
那是不是说,自己其实也在某一个时候,拂过他们的脸颊,也给他们送上了一束带着朝露的花朵。
所以,缘分流转,他们也见证了自己的成长不是吗?
坐上车后,绍予琛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档案袋。
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档案袋是密封的,可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撕开上面盖着红印的封口。
可他没有,他只是紧紧的抱在怀里,指尖小心翼翼的拂过照片上那对笑的无比灿烂幸福的男女。
男人珍重的揽着抱着孩子的女人。
襁褓里面小小的人,睡得深沉,像是被天使降临,逗弄了一样,他无意识的咧嘴笑开。
镜头里的一家三口,显得那样幸福。
眼睛又开始酸涩,夏安景用力挤开模糊视线的水汽。
“予琛,他是不是很帅。”
“她笑的很温柔对不对。”
“对,你的眼睛像她,笑起来能给人带来希望,脸型也像她,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鼻梁和嘴像他多一点,一样的坚毅与无畏。”
夜色中,车子渐渐远去。
无数墓碑中的两座无字碑前,那新鲜娇艳的花朵被风吹散,花瓣随着小小的旋涡飘向天空。
随风摆动的它们,像是在冲着渐渐驶去的人告别,不舍的久久未曾降落。
……
一处风景秀丽的山间民宿里。
易立轩看着终于舍得和自己联系的夏安景发来的信息。
“立轩,我好幸福。”
这是在干嘛?
那啥太满足了?
易立轩是直肠子,有话就说的类型,心里想什么,自然就说什么。
真是搞不懂,司恒为什么不让自己和夏安景这个鳖孙联系…
本以为夏安景会骂回来,自己也能将就动动嘴皮子,好久没和他斗嘴,都想了。
夏安景:【你什么时候回来?】
易立轩:【我也不知道啊,听司恒的。】
夏安景:【…………你特么真没骨气。】
易立轩:【在美人面前骨气值几个钱?】
夏安景:【易立轩……你是我见过最会坏气氛的人。】
易立轩:【你第一天认识我?】
夏安景:【算了,没什么好聊的,真的搞不懂我的手机里为什么会存着你这个脏东西的联系方式。】
易立轩:【嘿,孙子,说谁呢!】
夏安景:【你滚吧,爸爸不想和你说话了,回来给我打电话。】
易立轩:【嘿嘿嘿,怎么,是不是想哥哥了啊,没事,等哥哥回来,一定抽时间来见你。洗白白等着哥哥啊。】
夏安景嫌弃的看着手机,仿佛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都不用脑补,就看字都知道这孙子手机后面一定是又淫荡又猥琐的样子。
司恒一进房间,就见易立轩流着哈喇子怪笑的样子。
“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和安景聊了两句。”
司恒闻言,露出一抹古怪的表情。
“你确定是“聊”?”
不是被骂?
“是啊,他肯定是想死我了。”
“……”
想死你?想你死……
不过也是时候了吧……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司恒目不转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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