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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2 / 3)

慢地,前方,后方,微弱的烛光汇聚成一条闪闪的星河。

学子们犹如溪流奔向大海,最终都涌向贡院前。

“开门!”

会试主考官,当朝首辅姚炳站在贡院门内正前方,他身后一排是三位副考官,分别是礼部左侍郎陆怀文,刑部侍郎张太平,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丁雨。

贺家的马车停在贡院不远处的状元楼外面,仔细听贡院门口的官吏朗声宣读会试细则。

宣读完毕,又等了两刻钟,家中下人来报,主子搜检完,刚才已经进贡院了。

渔娘叹息,考科举可真不容易。

“贺全带着贺升在贡院门口守着,我们回吧。”

“是。”

贺家的马车回春和坊,张氏和魏氏这会儿跟渔娘一驾马车,张氏有些忧心:“进贡院前搜检得十分仔细,夫君他们本来就穿得少,这脱了衣裳又要受回冻。”

“张姐姐不用担心,这两个月他们都习惯了,不会出事。”渔娘给张氏一个暖手炉叫她捧着。

魏氏也觉得没什么大碍:“渔娘说的是,他们年轻力壮的都受不了的话,那些头发花白的举人只怕进去就要病倒了。”

魏氏早就想明白了,考科举哪有容易的,这点苦都挨不过,以后碰到更难的事,那该怎么办?

魏氏笑道:“说句实在话,若不是为了夫君考科举,我这辈子以后再不会来北方过冬,又干又冷,我真是受够了。”

张氏也是如此觉得:“京城都这般冷,更北方那些守边的将士们不知道该如何挨过去。”

“那句话怎么说的,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曾益其所不能。”

三人对视,都叹气,各有各的难处。

相信他们吧,这是他们夫君从小努力的终点,他们会跨过去的。

渔娘相信贺文嘉,在家耐心地等着。

三场考试,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渔娘在家读书写字喝茶,贺文嘉在贡院作答、做饭、睡觉。

她在享受,他在熬着。

三场考试,最后一场考完,渔娘神清气爽地去贡院门口接他,贺文嘉浑身臭烘烘地趴在她怀里她也不嫌弃。

贺家的马车调转车头回去时,渔娘掀开车帘,看了眼贡院里出来潦倒的举人们,人群中一眼看到长身玉立的王苍。

贺文嘉不高兴了,趴在渔娘肩上扭动了下:“我冷。”

“好好好,知道你冷,今儿你是祖宗,你说是啥就是啥。”

帘子关上,贺文嘉伸脖子亲了渔娘一口,渔娘轻咳一声:“你别太过分。”

贺文嘉轻哼:“怎么,我臭烘烘的就不是你夫君了?”

渔娘觑他一眼:“你若不是我夫君,我一脚踹你下去。”

贺文嘉顿时笑了,又十分过分地往她身上蹭,随后长叹一声:“总算考完了,这辈子受一次罪就算了,再不会来第二回了。”

听他如此说,渔娘就知道他考得如何了,她的心也安稳了大半。

回到家中,热饭热汤早就准备好了,渔娘陪他一碗汤面,又亲自伺候他泡澡洗漱,等收拾完了,贺文嘉穿得暖和地躺在她膝上,她拿烘得热热的帕子给他擦头发。

头发擦到一半,他就在她膝上睡着了。

渔娘也不着急,慢慢地把他的头发都烘干了,又拿牛角梳慢慢给他把头发梳通,这才轻柔地半抱着他,把他放在枕头上。

阿青递过来一盒冻伤膏,一小盒价值一金的冻伤膏被她一次全用了,都抹在他的手上,盼着他手上的冻疮早日好。

忙完了,渔娘坐在床边看着他疲倦的脸,从小一块儿长大,还没见他受过这么大的罪。

打小发誓要过一辈子舒坦日子,有一日也会为一件事这般用心,老天爷也不会让他输吧。

高中会元

贺文嘉在家结结实实休息了两日,缓过神来,先是去拜见先生,先生仔细看了他默出来的文章,又读了两遍,又细想了今年主考官和副考官的文风喜好。

最后,范江桥才道:“你的文章中正沉稳,言之有物,姚大人任主考官,你的文章若无意外应该会被取中。”

范江桥私心里甚至认为姚炳会很欣赏这样的文章,因为姚炳的两个弟子,金冲和田国柱都是这样的文风,他两个弟子人如其文,为人也是如此。

范江桥看了眼自己这个弟子,文风跟他的脾性不能说南辕北辙,也能说毫不相干吧。

贺文嘉眨眨眼:“师父,我有什么不对吗?”

范江桥叹气:“石匀、黄有功、朱润玉默下来的文章我都看过,他们三人的文章也极力往中正沉稳这个方向靠拢,石匀稍好些,黄有功和朱润玉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我若是考官,必不会取中他们。”

“一点机会都没有?”

范江桥摇摇头:“除了策论之外,黄有功和朱润玉在第三场的史上答得也不好,差一口气,只能等三年后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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