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的人选却也是林徽玉没错。
至少在他的身边,姜融不会面临原书中一个接一个向他袭来的令人绝望的逆境,人身安全可以得到基本保障的同时,还能拥有一个相对完整的童年。
姜融必须好好长大收获幸福,这是主神自有意识以来唯一的愿望,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产生了名为私心的东西,也是他第一次行为不受控,去试图干预一个已经发生的无法改变的事情。
如果他的心愿能完成。
那他当真别无所求了。
他本来也不该奢求其他的,哪怕是姜融本人并不知情并不在乎,更甚者将他遗忘,不再需要他,他也会安然接受。
本该是这样的。
可是事情却没有往他预料的地方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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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掉了,宝宝。”
林徽玉的清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融眨眼就看到他蹲在了自己身前,伸手捡起了地上的蜡笔,重新放在了他的手心。
“想什么呢?这么走神。”
林徽玉摸了摸他被养出了点肉的脸颊,很温和地注视着他:“……看着我的眼神也跟以前不同,像是在看怪物似的。”
姜融僵持着没有动。
林徽玉握住了他拿着笔的手,在他空白的画本上勾勒出一个怎么看怎么奇怪的简笔画笑脸。
他属实没有绘画的天赋,笑脸却有种独特的精神污染,停留在姜融的视网膜里挥之不去。
姜融闷声道:“我想去卫生间。”
林徽玉微笑:“我带你去。”
姜融抗拒:“你不要跟着我。”
林徽玉没有说话,反而直接把本子合上,在姜融微微抵抗的动作中站了起来,把他那只小手牵在了掌心里。
“……”
姜融在这里的日子并不开心。
教堂的生活很无聊,每天都是重复地做着机械性的行动,这对姜融闲不住的性格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但这些在林徽玉给他带来的束缚中统统都显得不够看了。
小家伙忍辱负重了大半年。
终于,他没忍住头一次红了眼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鼻子也一吸一吸地表达着委屈:“呜呜……呜……”
他整个人穿得可爱极了,米白色的兔耳外衫是林徽玉特地给他买的,布料衬得皮肤愈发莹白,就连头上别着的胡萝卜发卡都是自称他哥哥的少年精挑细选为他戴上的,橙红的颜色鲜活欲滴。
可这些全都阻止不了他的伤感。
姜融蹲在台阶的阴影里,揉弄着眼睛,微蹙的眉峰都染着几分不自知的委屈。
“爹地,我不喜欢他。”
他绝望地擦着眼泪:“我真的在十四岁之前都不能离开这里吗?不要啊!”
“我现在一秒钟也忍受不下去了,我甚至都开始怀念以前当乞丐的日子了,当乞丐好好啊,好当乞丐好棒啊,呜呜。”
主神:“……”
主神哑然地望着他:“外面的世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如果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有离开的想法。”
姜融却不认同他的理念,竖着眉毛反问:“这里难道就不危险了吗?那个姓林的家伙这些天越来越过分了,要不是我眼疾手快阻拦住了,你根本不知道他、他今天早上甚至连内裤也想帮我换!就因为我想穿纯色的,而他却想让我穿兔子的!”
说到这里他羞赧气愤到脸都红了:“他想干什么?我又不是他的娃娃、他的弟弟,他至于对我穿什么内裤有这么大的意见吗?”
“气死我了。”
小家伙抱着头下蹲,娇小的身形在地面上投出一个圆圆的影子,看起来还没有旁边的石墩大。
先别说林徽玉根本不是他的哥哥,就算是亲哥哥也该给他一些私人空间吧?最起码知道该避嫌,但没有,丝毫没有,姜融甚至到现在还跟对方睡在同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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