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回去告诉师傅?”逸辰大声问道。
“不怕。”慕昭面无表情,连嘴唇的动作幅度都极小,仿佛根本不屑与他多言。
越是这幅样子越是激怒了逸辰,“乾坤豹!去给我杀了这个衍宗叛徒!”
乾坤豹低吼一声,利爪撕向慕昭。
蜚只是一脚就轻松的将乾坤豹踩到脚底,口吐鲜血。
逸辰耳边响起慕昭的声音,冰冷如来自阴曹,“因为我不会让你活着回去。”
寒风骤起,枯叶在血泊中打旋,逸辰的嘴边流出鲜血。
慕昭缓缓起身,黑袍猎猎,他的手中拿着逸辰还滚热新鲜的双灵根,双灵根颜色鲜艳欲滴,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慕昭痴迷的注视着双灵根,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唇角勾起一抹近乎病态的笑意。
他近乎疯狂上瘾般大口吞噬着双灵根,鲜血顺着他嘴角蜿蜒而下,惨白的月光映照着他的脸,诡异的红色在他唇齿间流转,宛如饮下的是琼浆玉液而非血肉。
他缓缓闭眼,喉结滚动,吞下最后一口,喃喃道,“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挺的久一些。”
蜚缓缓的抬起脚,乾坤豹还剩下一口气,这是来自慕昭的授意,因为他打算将乾坤豹与赤鬃融合修炼出最强的变异灵兽。
慕昭一边拿出绣帕擦着满是鲜血的手,一边垂眸打量着被他开膛破肚的逸辰,冷冷道,“我是野狗,你是死狗。”
月光如霜,洒在荒芜的祭坛之上,慕昭的身影被拉得修长而孤寂。
他甩掉手中的血帕,任其随风飘荡,他的声音也好似被风吹散。
“要去找若愚了,你把你身上的血腥之气压制一下,她不喜欢这些东西。”
蜚低伏下身,暗红色的兽瞳映着残月,喉间滚出沉闷的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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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若愚坐在那片红色的花海良久,她掏出玉牌,给慕昭发了一条讯息,她不知道以后如何,但此刻她的心情就是如此。
“慕昭,我喜欢你,也觉得你很好。”
这一刻的心情很长,如高山大川,延绵不绝。
她看着海面逐渐亮起了日光,走向了阿泽那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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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昭赶到碧海的时候正好是碧海最热闹的时候,鲛人的成婚典礼正在进行着,人声鼎沸,彩贝悬珠,珊瑚枝上缠着千年海萝。
鲛人似乎感知到他的到来派出一个鲛人将他迎进了海底宫殿。
宫殿深处,水波轻漾,珠帘后传来悠扬的鲛歌。
慕昭越往里面走心中越是不安,究竟是谁大婚?微若愚呢?
任凭他如何焦急询问,但与鲛人语言不通,只得紧紧跟在鲛人的身后。
海底宫殿此时用精美的珍珠做装饰,用白色的海带做装点,珊瑚灯跳跃的也是白色的火苗,远处眺望洁白一片。
无数鲛人聚集在一起,他们用歌声祝福着台上的新人,碧蓝的眸子中闪耀着虔诚的光。
一对鲛人正身着纯白色的衣服站在人群的中央,二人的背影一高一矮,高的那个披散着银白色的长发,身形清瘦如竹,而矮个子的梳着不太工整的盘发,着一身裙装。
慕昭的指尖骤然发冷,嘴唇不住的颤抖,这样凌乱的发髻只有微若愚能梳出来。
他拼命向鲛人群中挤去,可每向前一步都像陷在深海漩涡之中。
不是说喜欢我吗?
不是会为了救我都与我一起双修了嘛?
不是说好……永远都不分离嘛?
她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站在这里,嫁给别人?慕昭的喉间涌上腥甜,
不!若愚不会骗我的!若愚是真心对我好的!一定是她有苦衷!
从人群中挤到人群前面的距离不过几步之遥,却如此的漫长。
脑海里疯狂的拉扯已经要把他逼入崩溃的边缘,冷汗顺着额角滑落,黑气已经在体内蠢蠢欲动,抑制不住的心魔即将破体而出。
他却在即将触碰到那个背影的时候站定了,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如此的恐惧。
如果真的是她,他宁愿这背影永远不要转过来。
心跳如鼓,耳边只剩潮声轰鸣。
在台上老鲛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叫声之后,身着白衣的二人正要将一个带着珍珠的指环套在彼此的手上。
就算慕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仪式,但此刻他也懂得了其中的含义。
带上指环,将会身魂相连,永世不离。
“不行!”
身体比他的意识先一步行动,黑气从指尖窜出,直接将珍珠指环击打掉在了地上。
黑气萦绕在他的眼球之上,就连最后一抹白都已被吞噬殆尽。
他快步跑上前一把抓住那梳着乱发的身影的肩膀转了过来,那张脸似曾相识,竟然不是微若愚,而是一个鲛人面孔的女子。
“阿……阿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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