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风不甚赞同,张了张嘴却又不便阻拦,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龙煜之扬了眉,叩着桌子思索片刻,笑道:“公子盛情,在下只好却之不恭了。”
报应
天气阴沉,灰扑扑的云层积在一起,压抑的让人心头憋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在眼前散成白色的寒气,雾蒙蒙的。
今日的天不好,风也大,呼啸着吹过将发丝都要糊到脸上去,行人皆是裹紧了棉袄低着头匆匆而过。
这般的日子显然是无法赶路了,走到半道指不定便要下雪,到时候进退两难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早起欲去整理马车的龙柒沉默着给马匹添了些草,腰间香囊丁玲乱响,他抬手按住,拂了把作乱的头发从后院折返回客栈。
此时大多客人都还没起,只有那么零星几桌坐了人,堂厅里小二哥清闲,上前询问他可要备下饭食。
他想了想,点头应了,下来前伺候着教主起了身,现下应是已经妥当。
打发了小二返身上楼,正与出门的李鸣风对上,两人皆是一顿,互相颌首算是见了礼。
“天气恶劣,怕是无法赶路了。”对方俨然也是一副要准备出发的样子,龙柒开口提醒了一句,总归他们要同行。
李鸣风本欲下楼的脚步一停,拧眉思索片刻,抱剑对他一拱手,转身回了屋里去。
他们主仆要商量什么龙柒不关心,挪步回到主子屋前抬手叩了叩,得到应声才推门而入。
龙煜之今日换了一身碧色衣衫,绣有浅银暗纹,行走间如水波流荡,更显身姿卓越。
龙柒垂下眸,将视线定在对方腰间,那处坠的是方才自己亲手挂上的羊脂玉佩,莹白圆滑,入手温凉。
天气之事向对方禀报过,他垂首静立等对方吩咐。
视线中的玉坠在水波中摇曳,逐渐向他靠近,而后停于身前半步,甚至能嗅到对方身上熏香的味道。
头顶上搭了一只手,他身体微僵却不敢动弹,由着那只手在他头上动作,碧色水波在眼前飘荡,恍花了视线。
将他凌乱的发丝一一理顺,随着发尾滑至胸前,指尖轻点了点,龙煜之视线落在他乖顺的眉眼上,“伤处可好些了?”
“谢教主挂念,已无碍。”一个纨绔子弟的一鞭子能用多大的力气,尚不及刑堂中三分,与龙柒而言是真正的皮肉伤。
听此,龙煜之未开口再说什么,指尖顺着一路而下,停在了粉红的香囊上,拨弄了下铃铛,顺手又理了理吹乱的穗子。
主子不说话,龙柒也只得保持沉默,僵硬着身体任对方动作,一时也摸不透人在想些什么。
屋中良久的静默终是被一声兽类的呜咽搅散,侧眸看去,方才还呼呼大睡的小崽子已经醒了,正在侧塌上转圈圈,期间试探着伸伸爪子欲往下跳,却还是屈服于高度,只得朝他们这边嗷嗷叫。
如同说好般,屋门此时也被小二敲响,方才在楼下吩咐的饭食备好送了上来。
跟前人退开,鼻息间的香味随着浅淡下去,龙柒浅浅的松了口气,转身开门接了托盘回来。
其上饭食一一摆放在主子面前,他退开半步而立。
闻到食物的香味,榻上十一急的越发叫唤,哀戚的声音仿若遭了虐待。
恐它扰到主子用饭,龙柒忙上前去将其抱起,被扒着胳膊啃袖子,小东西这两日有长牙的迹象,嘴巴里隐隐有白色冒头,未免它勾坏了衣衫,龙柒伸手拨了拨它的脑袋。
龙煜之咬开一颗虾饺,内馅新鲜,汁水充足,味道尚算不错,抬眸看一眼朝他这边伸长了脖子的小家伙,毫无同情心的将剩下半颗放入口中。
“教主,我带它下去寻些吃食?”十一一直闹腾,对方怕是也吃不安生,龙柒有些犹豫的开口询问。
龙煜之此番倒是没有难为他,摆摆手让人去,“将自己的肚子也填一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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