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一直走一直走,也许早就走出去了。”
“不怪你。”容景垣微促道,喝上几口水他觉得身子好多了,“我还得多谢你一路上的照顾,如果没有你,也许我已经死了无数次。”
“好了,权且不说这些。”苏婉不想让他整日把自己的救命之恩挂在嘴上,她救他压根不是为了他的感激之情,她想要的是他的心。只是她渐渐发现,容景垣的心犹如铜墙铁壁。
容景垣的脸红得厉害,倒不是中毒的缘故。他身上的毒早就清了,是故是伤口引起的发炎。
他觉得冷,她便扶着他去一旁的大树下坐着。
容景垣的身子原本很好,天生天养的人,长年累月也不见得生一次病。只不过这一次是毒性太烈,一下子伤着根本,所以才会这般虚弱。
原本习武之人有一口真气护体,便会好很多。
可惜他现在,一口真气都提不上来。
“我认得一些草药,你歇着别动,我去去就回。”早前在红坊,她有空的时候也会跟着林慕白识别百草,毕竟这些防身技能再多也不为过。
苏婉饱读诗书,知道的又多,是故学的很快。一些轻微的头疼脑热,她也是能够自己处理的。对于一些草药的药性,她还是清楚的。
远远的,白狐蹙眉而立。
随从问,“副统领,不会烧坏脑子吧?”
白狐瞪了她一眼,“你才烧坏脑子,没瞧见这是个好机会吗?”
“副统领,好歹有点同情心吧!您看他都快要病死了,还什么机会啊?下黄泉的机会吗?”随从絮絮叨叨,“还是赶紧给送出去找大夫瞧瞧吧!”
“正所谓酒后乱性——”
还不等白狐说完,随从又道,“副统领,您没事吧?这不是喝酒喝的,他脸红约莫是发烧了。高热不退,会死人的。”
“死死死,死你个大头鬼,就这么点伤,习武之人扛一扛就过去了!”白狐训斥,“赶紧去弄点药,最好是鲜的,然后给苏姑娘送去。”
随从一怔,“还折腾呢?”
“去不去?去不去?不去就喝尿!”白狐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
随从撇撇嘴,叹息一声赶紧走。走晚了要是沐王出事,殿下那头又不好交代了。可是苏婉一个姑娘家的,到底会不会看病?别到时候没把人治好,给弄出个傻子来。
脑子烧坏了,约莫就没啥用了吧?
苏婉一个大姑娘家的,也不至于嫁给一个傻子啊!
盯着手中这一株没有根的草药,苏婉敲了半天也愣了半天。这些草药来得好奇怪,好像是一窝蜂似的凑在一起,刚好组成治疗金创的消炎退热方子。而且有的草药半蔫着,有的没有根,只是插在土里,还有些是随意丢在地上。
苏婉环顾四周,到底是谁呢?
是谁坑她?又是谁帮她?
这药是对的,看上去闻上去摸上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只不过——难不成是玉弦?
可玉弦的脑子,似乎也没这么灵活,还知道抓药?
罢了罢了,先不想这些,还是救人要紧。
远处,随从松了一口气,不过看这样子,苏婉已经开始怀疑了。
河边摆着一个被砸碎的药罐子,苏婉顿住,她离开的时候可没有药罐子呀!药罐子虽然碎了,可好歹能装一下药。
站在河边,苏婉又瞧了瞧四下,着实没发现任何人。
到底是谁?
她有种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感觉,好像自己在别人的掌心里,被人逗着玩。
“方才有人来过吗?”苏婉问。
容景垣靠在那里,好似没有动静。
她捡了柴,学着容景垣先前的模样,开始生火煎药。一张脸被炭火抹得漆黑,但所幸终于生起了火,可以开始煎药了。
“殿下——”她背对着他,想了想道,“我还是叫你五爷吧!”
他没有做声。
“五爷,你觉得怎样?”她问。起身看着靠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容景垣,心里陡生异样。
苏婉疾步上前,快速蹲查看。只见容景垣气息犹存,只不过好像昏迷了。
“五爷?”她喊了一声,急忙伸手去探他的额。
额头滚烫,了不得!可她不是玉弦,根本不可能背起容景垣。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人会烧坏的,若是烧坏了——苏婉不敢想下去。
蓦地,她快速起身,用自己的随身小刀,砍了几根手腕粗的原木,而后将自己的外衣撕成条。这算是最简单的担架吧?她费力的将容景垣推倒在木架上,给他灌了药,她便拖着木架往前走。路不好走,苏婉肩膀已经被布条磨破出血,掌心早已是黏糊糊的。
可她得出去,再晚一些,她怕他撑不住。
寻常人若是病着,熬一熬,也许自身的抵抗力会发挥作用,就这么熬过去了。可是你在乎的人,你哪里有勇气,把他的命交给老天爷。
她怕,怕老天爷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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