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拿出手机,调出监控画面,背景正是在城堡大厅,一群玩家被绑着手脚堵着嘴蹲在墙边,李春兰和她带着的女孩已经濒临崩溃,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失声尖叫,而陈娇就是那唯一一个没有被五花大绑,坐在画面正中的人质,看似得到了优待,实则处境更加凶险。
&esp;&esp;在她前方不远处,一把上了箭的十字弩正对着她,控制扳机有两根透明的钓鱼线,一根被许裔安手下的打手掌握,而另一根则勾在陈娇自己身上,也就是说,哪怕她有丁点动作牵动了引线,她与她腹中的孩子都将当场毙命。
&esp;&esp;“疯子,你这个疯子!!”姜惩向许裔安吼道。
&esp;&esp;那人“啧”了一声,摇着头示意他噤声,“嘘……别吵,把我惹烦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活。这场哗众取宠的游戏还没结束呢,别这么早就破防,你要是早早崩溃,接下来可就没意思了。”
&esp;&esp;许裔安踱着步子远离了他,点起灯来直对着姜惩,那人不得不闭上眼,偏头避开那刺眼的光线。
&esp;&esp;“睁开眼,好好看看这里。”许裔安命令道,见姜惩没有反应,索性扯着他的头发,逼迫他抬眼环视四周。
&esp;&esp;此前姜惩只是隐隐感觉到自己被关在了某个密室里,听不到杂乱的呼吸声,可见只有他和许裔安两人,可当看清周遭的景象时,他还是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密室的地面、四壁,甚至是天花板,都有溅洒的血迹,早已氧化发黑,可见并不是最近留下的,就连血腥气也几乎散尽了。
&esp;&esp;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残旧的衣物碎片,沾了血的绳索,还有生了厚锈的镣铐,显然曾经有人在此关押并施暴于什么人。
&esp;&esp;而姜惩看清了……虽然被掩在阴影与厚重的灰尘下,他仍一眼认出了与杂物堆放在一起的熟悉之物。
&esp;&esp;——警徽。
&esp;&esp;“做好心理准备,我怕你知道这里以前经历过什么会接受不了。”
&esp;&esp;许裔安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调出了一段年头久远,画面并不是很清晰的录像。
&esp;&esp;就算看不见脸,他还是通过身形体态认出了那视频里的主角,在他发出抗议之前,许裔安已经捂住了他的嘴,死死扼着他的两颚,强逼着他看下去。
&esp;&esp;视频里的人就在这间密室里,被打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奄奄一息瘫倒在地上遭人施虐,明明镜头摇晃,画面模糊,可他就是看清了那绝望又无助的眼神,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痛了他。
&esp;&esp;感受到他的战栗,许裔安扼着他的力道又加重了些,防止他因为过度呼吸引起休克。
&esp;&esp;“对自己好点儿,别这么苛待自己,这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连江倦自己都已经淡了,你又何苦再惩罚自己呢?”
&esp;&esp;姜惩声音被他闷在掌中,听起来像是呜咽。
&esp;&esp;许裔安本就没打算听他说什么,顾自说了下去:“录像里的人就是江倦,就是在这个地方遭受了凌辱,他自己来不得这个会让他回忆起那些不堪往事的伤心地,所以,萧始替他来参加了游戏。”
&esp;&esp;他将手指伸进姜惩口中,强行撬开那人的牙关,被咬了一口后吃痛缩了回来,不悦道:“少装什么贞洁烈女,你跟他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esp;&esp;“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esp;&esp;“没什么,拷问而已,这是他为了取信于人自愿作出的牺牲,可不是我们逼他的,当时姜誉给了他两个选择,他可以走出那扇门,从此与真相失之交臂,也可以留下,证明自己的诚意,我们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你可以试想一下,一个手无寸铁的条子孤身走进贩毒团伙会是怎样的下场,我们没有把那些效果未知的新型成瘾物注射到他的血管里,你就该感谢我们保住了他和你们所有警察的尊严,毕竟对你们来说,命不命的都无所谓,这个才最重要,不是吗?”
&esp;&esp;“你放屁!”
&esp;&esp;“好了,别这么激动,要是我还没做什么,你就先把自己给玩坏了,那可就没意思了。我和姜誉不一样,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觉得还是让你死个明白,你会更舒心些,换种角度来看,我也算是能让你知道真相的善人,何必对我这么大敌意?”
&esp;&esp;姜惩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前的伤口,缝合线勒着皮肉的紧绷感随时可能让他的伤口崩裂,一旦他再次重伤,形势也随时可能陷入不可逆转的情况,他不得不调整自己的情绪,平复心情,去接下许裔安一次次的精神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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