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着看向亲爹,“爹,该你了。”
&esp;&esp;南宫太守自顾自喝粥,不曾理会他。
&esp;&esp;“你呢,爱民如子。”南宫扶竹走到他身后,语气淡然,“为了帮工匠和守卫逃脱失责治罪,推说是赤水趁守卫松懈,登上城楼。”
&esp;&esp;“可是爹,你到底是为了他们,还是你的仕途?”
&esp;&esp;吃了太多,说完这句话。南宫扶竹抑制不住内心想吐的冲动,跑到墙边哇哇大吐。
&esp;&esp;约过了一盏茶,他再次出现在前厅,“姨丈和你,同一年中举。他名次不如你,但偏偏有一个太后姑姑,不到四十,便做了相国。而你,在陈郡努力了大半生,只做到太守。”
&esp;&esp;“方家两位表兄,喜欢习武,不喜读书。小时候,你逼我读书,要我成才,无外乎想压姨丈一头。”
&esp;&esp;他也不喜读书,一顿顿鞭子棍子往他身上打。
&esp;&esp;打多了,他不怕了,他爹总算失望了。
&esp;&esp;“姨丈因太子失宠,我因太子得宠。那几日,你日日在笑,你在笑什么呢?笑我成才,还是笑你压了姨丈一回?”
&esp;&esp;“爹,你就是一个假惺惺的君子。自诩正义,其实连小人都不如!卢望丘逼死诸小姐,你明知真相,却顾念与卢家的交情,替卢家瞒下此事。”
&esp;&esp;“你不甘心,却时时让我甘心。”
&esp;&esp;“你们合谋杀了赤水,我凭什么甘心!”
&esp;&esp;这府里每个人,与外头那些因他的家世,与他交好之人。
&esp;&esp;自小嫌他丢脸,嫌他不上进。
&esp;&esp;赤水也嫌弃他,嫌他傻,嫌他身上鞭痕太多,心疼得直掉泪。
&esp;&esp;他因着赤水,得以苟活。
&esp;&esp;他们却因他,杀死了赤水。
&esp;&esp;“爹娘,你们爱的,到底是你们的儿子南宫扶竹,还是被赤水焐活的画侍诏南宫扶竹?”
&esp;&esp;”有何区别?”
&esp;&esp;南宫太守放下碗筷,“南宫家,世代为官,是累世的清白之家。我容一个妓子进府,已是对不起祖宗。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方家既有心结亲,自然该帮儿女选更好的人。”
&esp;&esp;闻言,南宫扶竹笑得更加大声,“爹,你当我傻啊。方聿泽早跟我说了,你用亲事与方家结盟,换取司空之位。”
&esp;&esp;假仁假义的爹,虚情假意的娘。
&esp;&esp;还有懦弱不堪的他与无辜枉死的赤水。
&esp;&esp;“你明日还要成亲。来人,送公子回房。”南宫太守平静地说道。有小厮拿着绳子上前,作势要绑着南宫扶竹回房。
&esp;&esp;孟厌先他们一步,拉着南宫扶竹离开,“你相信月大人,他定能帮赤水伸冤。”
&esp;&esp;南宫扶竹扯扯唇角,“他门外有牙兵守着,我想进去也进不去。”
&esp;&esp;三人告辞离开,回地府时正好戌时。
&esp;&esp;孟厌奔波一日,倒头便睡。半梦半醒间,见温僖坐在床前,她一脚踹过去,“你不睡吗?”
&esp;&esp;“你先睡。”
&esp;&esp;她昏沉睡过去,不知今夜的人间与地府,一件接一件的大事,犹如惊涛骇浪。
&esp;&esp;崔子玉回房后,又偷偷跑出去,藏在门外角落。
&esp;&esp;等至戌时中,温僖开门走出。
&esp;&esp;她远远跟着他,方跟到地府门口,便被发现。一阵黑雾袭来,她眼前一片漆黑,应声倒地。
&esp;&esp;山影摇曳,骤雨粗暴地敲打着轩窗。
&esp;&esp;方聿泽躺在床上,被突然而至的雷声惊醒。入目一片黑暗,他顿生恐惧,“来人,掌灯!”
&esp;&esp;雷声雨声交织,门外如无人一般空寂。
&esp;&esp;他挣扎着起身,看见从门缝中钻进来一道黑影。
&esp;&esp;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黑影渐渐现形,一步步朝他走来,“方大公子。”
&esp;&esp;方聿泽僵在原地,从脚底升起的寒意,直直刺入骨髓血肉中,冷得刺骨,“又是你!来人!来人!”
&esp;&esp;他失了所有相国公子的体面,犹如一个疯子般,歇斯底里地在床上大喊大叫。
&esp;&esp;黑影慢条斯理转身,环顾四下,漫不经心道:“方大公子,你在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