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江州本地的民团,也多半是这种情况,溃散后占山为王,两不相帮,这种人,妖贼一开始是威逼利诱,甚至想要消灭,但后来发现,这些独立势力实在是太多,没时间一一派兵围剿,而且攻破的几个山寨,也早早地得到情报后再次转移了人马和粮草,妖贼拿下的,不过是一些空营而已,所以后来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只能默认这种现状,转而开出一些诱人的条件,封官许愿,让这些地方实力派主动来投效。”
檀道济笑道:“可是即使这样,也没几个出山的,除非是那些觉得妖贼可以得天下的乌合之众,这么说来,这些地方势力是处于观望状态,既不助妖贼,也不可能助官军,助庾悦,是吧。”
朱超石点了点头:“我认为是这样的。江州那边的土豪大族,一向是不太服朝廷约束的,历来也是处于荆扬之间,避免站队,因为一旦失败,就会受到清算,虽然我大哥当初通过赦免了胡藩而让江州士族们安心,但他们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赌上全族来帮助朝廷,尤其是在官军大败,失掉江州的情况下。”
刘道规正色道:“这么说来,庾悦在江州,是另有他的办法搞到粮草和军械啊,既不是劫掠妖贼的粮道,也没有获得江州土豪们的帮助,那他是靠什么撑下来的呢?”
王镇之微微一笑:“那恐怕只有一个可能了,当初刘毅战败时,大营里存了大量的军械和粮草,用于与妖贼决战的,刘毅战败后,大营中的守军是不战而溃,消失不见,连同这样粮草军械的下落也不为人知,当时我们以为是给妖贼取得,不过现在看来,恐怕是我们的庾公,得了豫州军团的这批辎重啊。”
出兵江州夺庾部
檀道济若有所思地说道:“近半年来,一直有这样的传言,但始终无法证实,可是,从庾悦的表现来看,既不敢回建康,也不愿意和我们汇合一处,确实是太可疑了。我认为,王长史的推测,是正确的。”
朱超石叹了口气:“庾悦一向志大才疏,又想立功得爵,恢复庾氏的荣耀,又没那个本事,加上以前得罪了希乐哥,所以只能靠着跟寄奴哥混,而作为自保之道。”
“可是他跟了寄奴哥,又不甘心,总觉得自己堂堂的大世家之子弟,怎么可以屈伏于一个武夫丘八呢,所以他遇到机会,还是想要立功自赎的,即使是跟希乐哥不合,也会找机会想办法示好,合作,缓和他们之间紧张的关系。”
“广固之战后,庾悦跑回了国内,但却是想尽办法又要跟希乐搞好关系,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其实,他折腾了这么多,目的是很明确的,那就是不甘心永远当京八兄弟们的管家,他想要自立,这次肯拼了命,甚至是黑了希乐哥的这些粮草,也要在江州扎根,同样也是为了自立。”
王镇之点了点头:“是啊,只要他还在江州,那这次打败妖贼后,江州方面的首功之臣就是他,甚至有可能让他去当江州刺史,这样何无忌的旧部就可以给他堂而皇之地收编已有了,就连朱将军你,可能也要到他那里为将。”
朱超石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也是我们北府历来的规矩,不过我是不愿意为他效力的,庾公的本事和气度我非常清楚,他不是无忌哥,不值得我为他效力,但如果他真的一直留在江州,那这事还真的说不准呢。”
刘道规微微一笑:“你们难道就没考虑另一件事吗,庾悦有什么本事,或者说有什么情报,能知道希乐军战败呢,能在战败之后这么短时间内,能拿到这批军粮和器械呢?要说这些事是他一个人干的,打死我也不信。”
朱超石的脸色一变:“你的意思,他有别的合作者?”
刘道规冷冷地说道:“我这里的情报不全,但有一点是明确的,这些希乐的军械粮草,一大半是刘婷云后来从历阳那里押运过来的,战事结束后,刘婷云也失踪了,而且从建康地里传来的最新消息,刘婷云是天道盟的奸细,甚至还杀害了孟昶孟彦达!”
这下所有人都脸色大变,檀道济几乎是失声叫了出来:“什么,彦达哥他…………”
朱超石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彦达哥他可是当朝宰相啊,居然也会给刘婷云算计?这怎么可能呢?”
刘道规咬了咬牙:“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听庾悦那里转达的消息,我想,庾悦可能也是吓坏了,不知道刘婷云居然敢这样做,所以现在要跟她撇清楚关系,庾悦的本事和性格我们都知道,要说他是天道盟的人,或者是妖贼的大内奸,不太可能,但要说一时利益上头,跟某些人合作,还是非常可能的。我以为,此事我们也不宜声张,先想办法跟庾悦合兵,让他离开江州的好。”
檀道济抹干净了眼泪,沉声道:“你刚才还说过,他不可能离开江州的,难道我们要以消灭叛军的名义,直接攻打他吗?”
刘道规摇了摇头:“不,不攻击他,但要跟他合兵一处,然后,夺过他的军事指挥权,兼并他的部队,现在不管怎么说,妖贼是首要的敌人,需要先对付,不管妖贼是不是后续有伏兵,但英纠起码是送上门来的,就算他们有埋伏,我们也要坚决地,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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