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灵秀哈哈一笑:“妖贼的攻击,无非是扔下火油坛子,然后纵火而已,这一套我们在之前已经见识过了,我可以到时候在将台上现场作戏,让将士们看到敌军的孔明灯过来后,惊慌失措,然后再四处点起柴堆,放出黑烟,本身天色已黑,妖贼在空中就不可能看得真切,如果看到将台起火冒烟,那肯定会压过来纵火焚烧,以为我们军心大乱,士兵们到处逃命,到时候只要我在台上表演得逼真一点,妖贼会以为,檀道济死于火海之中,而晋军后军已破了呢。”
檀道济激动地点头道:“灵秀啊,想不到你粗中有细,这方面的考虑,比我还周到呢,只不过,这样一来,你就是最危险的那个人了啊,你也许可以助兄弟们逃出去,可你如何让你自己安全呢?”
竺灵秀咬了咬牙:“之前的帅台那里,我们也留了逃生的口子,就在您的帅椅之下,遇到危险之时,你是可以直接打开暗门,然后顺着滑杆下去地面的,地里挖有沙坑地道,可以通到三十步外的马厩那里,这些是我们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提前安排的,连你也没有告诉,现在,可以为我派上用场了。”
檀道济狠狠地一拳打在了竺灵秀的胸口:“你小子,连留逃生通道这事都不告诉我,这后军是我是主将,还是你?”
竺灵秀哭丧着脸,说道:“我这也是奉了道规哥的密令行事的,他说,这种未虑胜先虑败,给自己留后路的事,桓玄最喜欢做,而且不止是他做,还让全军知道了,所以兵无战心。我们不能重复他的错误,但主将也不能真的留在这里等死,所以,要由副将来安排这种退路,我相信,在阿祗哥的前军那里,恐怕也是弘之哥在给他安排这些撤退通道呢。”
檀道济叹了口气:“你这样说我倒是想到了,道规哥的身边,也许还需要我的帮助,后军这里的妖贼,除掉孔明灯外还会有四五千人,只要我指挥得当,就算千余兵马,也能挡住这些乌合之众。如果我这里彻底失守了,那道规哥的中军,还会面临来自后军方向的侧翼压力,守住的难度可就大多了,行,灵秀,这回我听你的,权且寄下这条性命,将以有为也!”
竺灵秀兴奋地一拳击在掌心,说道:“这就对了,道济哥,保全自己,才能多杀妖贼。将台那里有我,贼人的孔明灯也快要过来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檀道济二话不说,开始脱起自己的甲胄,一边脱,一边说道:“灵秀,你这家伙身上味儿太重,还给我的时候,可得好好洗几遍才行啊。”
竺灵秀哈哈一笑:“我老婆已经给了我三个檀香包,你放心,下次还你的时候,我会用香熏上三天,再还你的。”
檀道济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言之色,上前紧紧抓住了竺灵秀的手:“我要你亲自,活着还给我!”
孔明灯上亦争功
晋军,后军,天空之中。
太阳已经几乎落下了山,只有一抹夕阳,还在天空发挥着余光,让昏黄的暮色,还残留在这一片大地之上,而在这片战场之上,第二道栅栏内外,一百多步的空间,三百多步宽的正面,已经是一片火海,冲天的火光,正照耀着天空中的百余部孔明灯,这会儿已经离地十丈左右的高度,向着远处的晋军营寨之内飘行而去。
在中间的一架不算起眼的孔明灯上,大牛道兄面带笑容,还看着身后的一片火海,尽管这个时候,他们离这片火海也已经越来越远,直到百步左右的距离,接近晋军的栅栏一线了,而这栅栏一线,原来看起来坚不可摧的盾阵,也已经散落了一地,那是原来列阵的晋军们,在匆忙撤退的时候碰倒的。
时不时地,还有从前方撤离的晋军败军,这些混身焦黑,身受重伤的晋军们,相互搀扶着,丢盔弃甲,艰难地向后行动,这绝不可能再是诱敌的演戏,而这些散乱一地的盾牌,则是这些败兵们碰倒的,甚至有些军士,在看到这些天空的孔明灯时,连逃命都顾不得了,指着这些孔明灯,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破口大骂,似乎是要他们有胆子下来分个胜负呢。
大牛道兄哈哈大笑道:“晋狗们,你们也有今天,总算尝到求战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了吧,不过,爷爷现在没空取你们这些狗命,接下来,老子要去弄死檀道济啦,你们要是聪明点现在就不要留在战场,各自逃命去,不然一会儿爷爷收拾了檀道济,回头就把你们全给宰了,一个不留!”
大牛道兄的话,激得周围的吊篮内,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这些天师道的弟子们,也是难得有这样的爽快,飘在空中,象杀蚂蚁一样地把数以千计的晋军淹没在火海中,是如此地痛快,以至于很多人手里一直捧着那些火油坛子不肯放下,甚至有些人都以为这里面装的是美酒,恨不得现在就痛饮几坛,一醉方休呢。
一个二十多岁,尖嘴猴腮的天师道弟子,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说道:“大牛道兄威力无比,我看那檀道济,应该早就吓破了胆,自己逃命去了,连前方的这些手下也顾不得去营救,不如我们把这些逃出来的晋军全给消灭了,不给他们重组逃亡的机会,晋军的后军主力,应该也全交代在这里了,檀道济就算逃跑,也必会死在今
第一版主